宗北望恨得咬牙切齒地罵:“老匹夫,你別做夢,今日此地,我宗北望若不將你碎尸萬段,報此血仇,我誓不為人。”
“是嗎?挺有自信啊。”蒙面人說,“你為什么不看看你的身后呢?”
宗北望的耳中突然聽到一種“哼哼”的聲音,那種聲音是從掙扎中發出來的,而且極為熟悉。
他心中一震,忙回過頭,果然沒錯,是關柔水,被反綁在一把竹椅上坐著,口被堵著,在旁邊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黑衣青年,懷抱一柄黃綢裹著的劍,面上凝結著寒冰一樣的殺氣,殺氣里同時有著毒蛇一樣的兇狠惡毒。
宗北望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全身都止不住顫抖起來,將劍指向黑衣青年,目眥欲裂地吼著:“放了她!”
黑衣青年冷笑一聲:“放了她?那你先自行了斷吧!”
宗北望滿腔憤怒:“你們沖宗某而來,直來好了,折磨一個女流,簡直禽獸不如!”
蒙面人在一邊說:“本來是不用耍手段對付你的,可是你居然從殺手門四大殺手與金中原的劍下活著到了臨安,實在是意外,思前想后,覺得還是此舉較為穩妥,你自己看著辦吧。你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你,你死了也不會牽連別人了,或者,你也可以不用死,改投降我大蒙鐵蹄門,不但可以活著,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關柔水又掙扎了幾下。
蒙面人上前為她扯出了口中布團:“有什么話想說就說吧,最好是勸他識相一點,不要作無謂的掙扎和犧牲!”
關柔水咳了兩聲,喘過一口氣來,焦急地喊:“北望哥,你不要管我,你趕快走!”
宗北望搖了搖頭,痛苦與仇恨交織:“柔水,我不會丟下你的!”
關柔水更急起來:“他們都很兇殘,你打不過他們的,北望哥,不要管我,快走呀,爺爺他們的仇還等著你報呢!”
宗北望咬著牙:“還等什么,我現在就要殺了他們替爺爺他們報仇!”
說完,手中的劍已開始顫動,眼中殺氣如虹,恨不能毀滅整個世界般。
一聲怒叫,長劍如閃電般疾刺向黑衣青年,直奔咽喉而去。
黑衣青年連劍帶鞘揮手相迎,數聲金鐵交鳴,黑衣青年被憤怒如瘋的宗北望逼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但劍始終未出鞘。
宗北望只有一個念頭:要殺了他,把他碎尸萬段不足以解恨。
“哐啷”一聲,拔劍出鞘的聲音。
本暗的屋內突然完全失去光明般,就連那月光也被拒之門外,黑衣青年的劍出鞘了,整個屋內都彌漫著濃濃的死亡恐怖之氣,波濤洶涌般壓向宗北望。
宗北望心中一震,想起關鈴提及的“小天魔”。
他頓感一陣窒息的眩暈,勉強支撐著擋過幾劍,小天魔卻一劍緊似一劍,根本不給他任何松氣反擊的機會。
小天魔的劍惡,心毒,武功猶在宗北望之上。
宗北望一直被逼退至門外,小天魔突然旋身,天魔劍劃過一道尖嘯的黑虹,向宗北望席卷而來。
來不及閃避,宗北望只好咬牙揮劍相迎。
伴隨著塵土的爆裂,他只覺得胸腔突然窒息般,人如受重擊,腳步不由自主地疾退著。
退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失去了任何的主動。
情急之中他以劍支地,想借劍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