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天人王大驚,于是也減緩了速度,把那慘白的光芒縮小,凝結一處,緩緩將那靜溢的“月光”逼回。
如潮漲潮退。
枯天人王不再是對付楊白寒那般悠閑地耍太極,動作之間已十分吃力。
此時,在這場頂級高手的較量之外又多了兩個人,是岳忠與岳飛云,躲在風波亭的背后。
岳忠讓岳飛云趕忙去九州盟通知無名人,就表面看來,空心和尚倒也不遜枯天人王,可枯天人王這邊還有兩個絕頂高手,等兩人功力消耗到一定時候,他們必會施以毒手。
不過十余分鐘,秦無名與路云天趕到,兩人都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楊白寒,另外還有兩個青年中他們只認識笑殺手。
秦無名扶起楊白寒,喊了兩聲毫無反應,一探鼻息手脈均已沒反應,楊白寒的一張臉連同他的手都有如千年老樹的樹皮,干枯而且極皺,皮與骨仿佛都已分裂開般。
路云天在一邊十分驚疑:“這什么功夫?”。
秦無名的臉色十分凝重,看了一眼正與空心和尚相斗的枯天人王,說:“這是一種極歹毒的內功心法,他用極強的內力從皮膚毛孔以及呼吸道滲入到對方的心臟與經脈之中,像烈火一樣枯竭人的心臟與經脈,從而使人像一棵毫無水分的樹干枯地死去,如果只是單純的烈陽枯竭術還易對付,我看楊兄這種表面的衰老,說明這種功力的其中還夾雜著陰寒之氣,這種陰寒之氣不斷摧毀人的元陽,薄弱人的意志,從而使人主動放棄抵抗任其侵害摧殘。”
路云天說:“在中原武林好像沒聽說過這樣的功夫。”
秦無名說:“這種枯竭術必須在干枯的大漠才能練,練功的人首先必須自己適應無水分環境的生存,從而練出那種內氣,按想象來說很少能有人過得了那種磨難而練成的,幾乎是不可能,練其它的功夫是讓自己旺盛,而練這種枯竭術是先置自己于死亡,而且在枯竭術中蘊藏陰寒就更是匪夷所思,難以對付了。”
路云天又看了眼正與枯天人王相斗的空心和尚,問這和尚是誰,似乎并不懼這枯竭術。
秦無名說:“他是棲霞嶺昭慶寺的一個和尚,我也不知其來歷,不過其功力似乎已達出神入化之境,從某種意義說,佛學功力是具有靈性再生力量的,我想應該會有一種少林佛功可以克制這種枯竭術,但在我所見過聽過的少林功夫中還想不出,易筋經,金剛經都不錯,可相對于這種陰火枯竭術又似乎有些欠缺、淺薄。”
兩人說話之間,枯天人王與空心和尚的相斗已發生了變化。
枯天人王的慘白光芒像小鬼一般鉆入空心和尚靜溢的“月光”中,那些慘白光芒像小鬼用手艱難地撥開月光,要逼向空心和尚本身,空心和尚所剩的保護圈并不是很大,但從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清淡的光輝仍能將那些入侵的力量吞沒,如同一場盛大的法事,在超渡般。
秦無名站起身,劍眉一揚,凌空而起,一道掌形白光快如閃電,穿透進那慘白光芒,但在進入光芒后,速度也立馬減慢,仿佛受了極大阻力,像一根燒紅的鐵條烙著木板一樣,絲絲聲響,艱難地推進。
鬼佛頭陀與殘僵道人雙雙出手,欲攔白光,可他們的功力根本無法沖進那片慘白的光芒,連路云天的“驚龍八式”亦無法沖進。
那道掌形白光在越接近枯天人王時漸弱漸淡,但還是沖出那片力量的重圍,一掌擊中枯天人王胸口。
一個并不怎么響的聲音,枯天人王被秦無名殘力擊退數步,光芒悠然斂去。
空心和尚的清淡月光突然迅疾蔓延,如月亮躲過了烏云般,銀白的光輝剎那間遍灑大地。
枯天人王本受了秦無名一掌殘力,一時無法應付空心和尚這強勁之力來襲,頓時被那潮水似的月光推翻,沖出許遠,捂胸站起,幸好空心和尚沒有殺心,及時散功,那一片“月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