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殺了同族宗師,還將尸骸送回挑釁,可謂顏面盡失,哪怕殺不了面前這位新晉頂級宗師,也非得將這九州派其余人上下盡屠,才能找回些顏面。
而此刻舉辦封號觀禮......怕是會在當天染盡鮮血。
魏耳給了沈云一個眼神。
沈云會意。
“讓他來。”大袖一揮,沈云昂然不屑道,“他只要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
穆輝無話可說,但是心中已經已經拿定了主意。
到時候無論如何也要求師傅,保住思姬的性命。
想到這里。
穆輝無心再留,告別之后,駕著一道劍光朝著天邊飛去,想要返回劍宗。
而魏耳同樣要去做著準備安排。
需要更多的炮火,更多的導彈,甚至是戰機、防空炮,偵察機......
這一次,華夏定要讓此世震驚,用那青帝的血,建立起九州派的赫赫威名,只有這樣,才能盡快的謀得帝都大陣,以及更多利益。
沈云則一下子無事可做。
也不算。
他還有一個剛招收的女弟子正站在身邊聽候吩咐。
“將你修行的功法念來。”
沈云背對著這女弟子,淡淡的說道,一派宗師風范。
洛櫻眼里閃過一絲喜色。
連忙將自己修行的功法盡數念出。
這個世界不同于地球,天道已經趨于成熟,但同樣的,對于新手而言更加的深澀,不借助前人功法,感悟前人大道,即便有天賦也難以踏入修行路。
洛櫻本身,是水系神念。
而這功法,名十六夜雨。
“這功法與你不符。”沈云轉述小九的發音,“你心懷大仇恨,又如何能再感悟夜雨綿延?”
“這......”洛櫻神情恍惚,喃喃自語,“難怪母親死后,修為難以繼進。”
這句喃喃,被小九聽到。
告訴沈云。
沈云默然一會兒,忽然轉過身。
“你心中恨的,究竟是誰?”他盯著面前依舊一身戎裝軟甲的少女,“是皇帝?是制度?還是......恨你自己的無力?”
“......”
洛櫻張了張嘴,卻發現她自己難以回答。
恨那個冷漠的父親?
恨那個無情的規矩?
恨那個無力的自己?
似乎都有,每次想起那樣柔弱膽小的母親在眼前被砍下頭顱的那一刻,都有種幾近窒息的絞痛感,然后就是難以消除的恨意,她想要復仇,想要發泄,要不然自身就會被這復仇的火焰盡數焚燒殆盡。
成為皇帝,是她能夠想到的復仇方式。
但她究竟是在恨什么?
“你恨的,其實是這個世界。”沈云告訴了她答案,“這個世界不適合你母親生活,也無法實現她那個希望你快樂成長的心愿,知道我們為什么選中你嗎?因為,你心中隱藏著改變世界的愿望。”
“改變......世界。”洛櫻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師傅,帶著一絲絲的無助,一絲絲的期盼,問道,“這,真的可能嗎?”
直到這個時候。
沈云才恍然發覺,這位帝姬的五官構成,其實更傾向于江南女子,帶著甜美柔和,只是,此前被那眉宇之間的凌厲和悲傷染上了一份肅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