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復幼年家貧,先從師學習《周易》等,后因母病而改習醫,拜名醫鄭禮之為師,盡得其傳,秘方、色脈、藥論,盡皆傳授,每日且記以病案。其《群經古方論》,對歷代醫書均有評論,又作《論諸醫》文,評述歷代名醫頗中肯。另著《內經或問》、《靈樞經脈箋》、《切脈樞要》、《難經附說》、《長沙傷寒十釋》、《運氣常變釋》、《松峰齋雜著》、《五色診奇眩》、《運氣圖說》、《養生雜言》等,惜均未見行世。
從這一排著作中,可以看出這是一位何等才華橫溢的名醫。
當然,這些著作黃昏不知道。
呂復在大明出名,一者是因為醫術精湛,二者博學多才,于經史、諸子、天文地理、刑律歷算、經濟軍事、卜筮佛老均有鉆研。
作詞雄奇蒼古,多樂府韻味。
有地方官吏傾慕其才華,薦任仙居教諭及臨海、明州教授,呂復皆辭不受,孤傲清高,于是這樣的人想不出名都難。
就如高賢寧,罵了一通朱棣,一下子就名聲遍天下。
呂復也是如此。
有大才,醫術精湛,品行孤高,這樣的人在封建時代,就是萬眾偶像,所以京畿之中的權貴,其實大多聽聞過呂復的大名。
黃昏聞言頗為訝然,元末的人,這呂復應該是耄耋之年了,怎的像個三十來歲的人。
果然是杏林圣手。
這養生功夫硬是要得。
那人卻笑著起身,以讀書人的禮節行禮,“家父呂復,不才呂薌(xiang)。”
黃昏恍然,原來是名門之后。
心中一動。
呂復作為大明杏林界的泰山北斗,如果有他相助,自己聚攏大明諸多名醫在一起,有沒有可能研究出抗生素來?
再差也得把感冒顆粒和退燒藥給弄出來。
頓時來了精神。
立即還禮,然后伸出手請呂薌落座,笑道:“久聞令尊大名,仰慕甚之,今日得見先生,也是人生幸事,閑暇時刻,我也曾研磨一些杏林相關事宜,比如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從古至今,幼兒早夭率如此之大,深思多年,大概有這么幾個原因。”
“一者,分娩過程中,存在著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帶來的后果是母子都存在殞命的風險,所以有必要將分娩過程專業化、流程化。”
呂薌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大工程。”
劉旭忠也是一臉振奮,作為醫生,他雖然不負責分娩方面,但接觸的多,知道的多,就他自己這一生行醫,哪怕是在皇宮之中,因為分娩而母子喪命的案例,都數不勝數。
黃昏笑了,“這個只要有杏林界德高望重的人出來帶頭引領,然后有人出錢,給天下產婆進行系統培訓,還是有可能解決的。”
確實大工程,確實需要很多錢。
但大明帝國需要人口暴增,所以這個錢該花,必須花!
呂薌笑了。
他明白了黃昏的意思。
他和劉旭忠乃至于目前的太醫院院使和院判,都沒有這個聲望能帶動天下產婆來重新學習分娩技術,可以帶頭,但還差點德高望重。
需要一個人,乃至于幾個人。
比如洪武年間的蕭九閑,又比如比陛下征至鄭大監麾下去下西洋的匡愚。
還有一個人。
父親呂復。
如果有這三人牽頭,那么杏林方面的事情,沒有什么是帶動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