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孫雋做揖,一揖到底,“下官在此,替明教數萬教眾,替大明天下百姓,謝過孫布政使的一片仁心,大明有汝等君子,甚好。”
大明由此臣子,何愁不興。
孫雋回禮,“也聽聞過黃指揮的種種事跡,甚是欽佩,黃指揮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卻給天下讀書人以身作則,我等楷模也。”
商業互捧了。
黃昏哈哈大笑離去。
人間如此,很好。
我喜歡這樣的大明。
出了孫府,帶著烏爾莎等七個女子直奔西湖,來到斷橋畔,看著湖面上的游龍花船,鼻子里聞著淡淡的石榴花味道和濃郁的脂粉味,很有些靡靡之風。
曾經的大宋,杭州叫臨安。
有詩曰:
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可想而知當年杭州的頹靡。
經歷過南宋的發展,杭州西湖在明朝時期,也是繁華重鎮,甚至不輸給應天多少,畢竟富庶江南,又是水鄉故里。
但黃昏還知道一些事。
比如對于男人而言,杭州最大的風景不是西湖,是西湖上的船娘。
明清時期,其實一直有一個說法。
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揚州瘦馬,杭州船娘,人間青樓四大極品。
反倒是秦淮女伎,并不在列。
男人之間口口流傳。
當然,也在明清的書籍中詳細記載,后人才知道明清時期的各種變態和黑暗。
何謂“揚州瘦馬”,揚州瘦馬其實某些團體打造出來的,給富貴人家準備的二奶群體,膚若膏脂,纖態盈盈,行若翩鴻,臥如嬌鶯。
很旖旎?
但對象卻是一個可憐的群體——揚州雛妓。
亦指揚州瘦馬。
瘦馬是怎么來的?自然是饑寒交迫的窮苦人家,生下來無力養打,只能賣給“瘦馬”販子換些米吃,也讓孩子有個活路。
所以都是萬惡的舊社會。
同樣是瘦馬,被分為三六九等,清代丁耀亢在《續金瓶梅》中有過描述。
一等資質的女孩,將被教授“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以及精細的化妝技巧和形體訓練。
這就是標準的金絲雀,天王嫂那種。
二等資質的女孩,也能識些字、彈點曲,但主要則是被培養成財會人才,懂得記賬管事,以便輔助商人,成為一個好助理。
這種稍微次一點,算工具人。
三等資質的女孩則不讓識字,只是習些女紅、裁剪,或是“油炸蒸酥,做爐食、擺果品、各有手藝”,被培養成合格的主婦。
這是純粹的工具人了。
可以看出,瘦馬已經缺失了作為人的尊嚴。
徹底淪為一種商品。
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