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說到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說:“所有事情往往都有個但是,我還是太小看陛下了。”
徐妙錦看丈夫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她從未想到丈夫做事竟然如此的深謀遠慮,這還是當年那個看見自己就兩眼發光走不動路的小色胚嗎?
徐妙錦奇怪的說,“陛下也沒有做什么呀,他就只是在今天下了一道圣旨而已。”
黃昏搖頭,“這才是陛下的恐怖之處。”
徐妙錦用手輕輕的在丈夫胸口畫著圈圈,又吐氣如蘭在黃昏脖子邊吹著氣,笑瞇瞇的說:“我怎么不覺得恐怖?你給我說說呀。”
黃昏點點頭,“紀綱和薛祿爭風吃醋在皇宮爆發沖突,薛祿被紀綱開瓢之后,陛下大概就已經知道我的計劃和意圖了。”
要知道朱棣是這個京城的主人,沒有什么事情可以瞞過他,哪怕沒有北鎮撫司的耳目,朱棣也依然可以對京畿了如指掌。
黃昏稍稍挪動了一下,用空閑的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長發,無奈的說:“相不相信,就是咱家也有陛下的眼線,只是這個人是誰我還不知道而已。”
黃昏眼神有些憂傷,“也許這個人也許是緋春,也許是娑秋娜,也許是烏爾莎,誰都有可能。”
徐妙錦睜大著眼睛,脫口而出,“緋春也有可能?”
她從未懷疑過緋春。
黃昏輕聲說誰知道呢?
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妻子滑膩的腰肢,沒有妊娠紋之后,肌膚的手感越發的舒爽,就妻子保養的水平,已經不輸后世的趙雅芝之類的人。
黃昏繼續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陛下其實已經知道紀綱干的所有事情,包括他截留選秀宮女和朝鮮貢女的事情,而朝鮮貢女的事情是我早埋下的伏筆,當初在陛下將權氏賜給我之后,我就暗暗示過陛下。”
這是一著草灰蛇線。
當初黃昏將權氏帶到北方去的時候,朱棣見到權氏時有點后悔,然后黃昏就對朱棣說過,權氏在朝鮮貢女之中只是最美的之一。
但后來朱棣回到應天才發現權氏竟然是最美的,沒有之一。
那么那些和權氏媲美的朝鮮貢女到哪里去了,朱棣不會懷疑黃昏,所以他肯定要將目光盯向負責審核朝鮮貢女的北鎮撫司。
那么紀綱的所作所為都會全部落入朱棣的眼里。
最后黃昏嘆道:“所以這一次看似是我在布局,其實是陛下利用我在布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陛下決意用狗兒大監擔任征討瀾滄的主帥的時候,就已經有對紀綱動手的想法了!”
朱棣才是真正的下棋之人。
徐妙錦將頭埋在丈夫的胸口上,用鼻子不斷的拱著黃昏的胸口,臉頰酡紅,聲音有點飄了,更是媚眼如絲,“那我可就不管了呀,反正咱們現在也沒事,該干嘛干嘛了喲……”
這話一語雙關。
黃昏頭皮一陣發麻。
三十如虎四十如狼,坐地吸土,坐墻吸鼠,妻子這一番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怎么辦?
作為男人絕對不能在妻子面前丟了顏面。
辦她!
把被子往上一提,蓋住妻子的頭,邪惡的笑著說,“錦姐姐,我是有心無力了,能不能該干嘛干嘛,就看你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