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索性往后一步，“得，陛下和少師都是打算看微臣的笑話，你們直接說就是，何必要這么侮辱微臣，士可殺不可辱！”
朱棣愕然。
姚廣孝難得的笑了，很有些對晚輩的慈愛。
金忠和李景隆對視無語。
看看，看看。
什么叫天子寵臣，這待遇別說咱們不可能有，紀綱都不行。
敢在朱棣面前放潑的人……
朱棣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是朕疏忽了，咱們的東廠提督對于軍事就是個渣渣，朕竟然還找你來商議軍事，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忘了一事。
黃昏的軍事眼光和水準，確實是渣一樣。
黃昏一臉尷尬，“陛下您這話不僅侮辱性極強，攻擊性更強，微臣不要面子的么。”
朱棣聳聳肩，心里暗爽。
不怕你黃昏有權有錢，只要你軍事能力是個渣渣，老子就能對你放心許多，而且這么多年看來，黃昏真不是在韜光隱晦。
這小子在軍事上是真的渣。
笑道：“朕就給你直說吧，從狗兒的行軍和最近幾次都戰事，以及他現在駐扎涼固的意圖來看，狗兒很有可能在下一盤大局，而這個局與咱們之前商定的大戰略相悖。”
黃昏哦了一聲。
金忠作為兵部尚書，知道不能讓陛下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這樣顯得你黃昏地位很高，咱永樂大帝憑什么要給你一個臣子解釋。
所以金忠說道：“按照陛下之前的戰略，是打了瀾滄之后，將交趾、八百大甸聯成一片，穩固這一片疆域，之后集中優勢兵力解決了瓦剌和兀良哈，再掉頭過來征討吳哥、占城和大城，如此以來，大明疆域之廣，幾可直追當年的元朝，而又遠在元朝之上。”
元朝只打，不治。
大明不僅要打，而且還要治理，對疆域的掌控力有著天壤之別。
黃昏嗯了聲，“這和狗兒有什么關系。”
李景隆咳嗽一聲，看見朱棣微微對他點頭，心中長出來口氣，知道陛下還是信任自己的，也愿意讓自己在軍事上發言了，感恩肺腑，不敢怠慢，道：“黃提督，從狗兒大監這一次的動作來看，他說在給瀾滄機會，也是在給吳哥、占城、大城時間，讓瀾滄能和這三個國家形成聯盟共同做那擋車的螳臂，然后再一舉摧毀，也就是說，按照狗兒大監的這個計劃，那一整片區域，都將被我大明征服！”
嘆道：“那真的是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了！”
黃昏愣了下，“就狗兒那點兵力，唔，就算有三萬神機營，要橫推整個中南半島，似乎也有點力有未逮，狗兒不是狂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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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中南半島？”
這個稱呼有點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