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大使就是專門負責倉儲等方面的保安主管。
然而……倉大使因為是南方人,第一次面對北方大雪,有點水土不服,躺床上去了,黃昏索性也不去看了。
傻子都能看出來,別人是故意的。
這就很尷尬了。
倉儲那邊一堆的東西,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清點并造冊。
看出來了,這些吏員都不服自己。
黃昏當然不會這么善罷甘休,可還沒等他發作,又出問題了——時代建筑負責兀良哈區域官道修建的人來找他訴苦,說布政司這邊負責官道驛站的吏員遲遲沒有拿出堪輿圖,導致官道的修建工作走了許多彎路,比如最近修的這幾里路,修過去后才發現那邊只有一個快要干涸了的湖,根本就沒有牧民,也就是說,浪費了將近十公里的水泥官道。
黃昏終于反應過來,這是梁道、李友邊、王魁和趙彥杰這幾個人給自己下馬威吶。
也不急。
老子好歹也是一個布政司使,能被你們幾個下屬拿捏了?
笑話。
真當權力是個擺設么。
黃昏決意再次清點倉儲,一大早就帶著王魁、趙彥杰、李友邊和梁道四人,以及理問所理問謝客來到布政司的倉庫。
距離上一次清點倉儲已經過了十天,按理說,倉大使再水土不服,也該適應了些,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位倉大使還是躲在集體宿舍里睡大覺。
黃昏也不急。
對理問謝客道:“咱們長平布政司有醫藥博士和助教罷?”
醫藥博士和助教就是地方醫館,也是醫療改革司地方的具體實施人,大部分都是本地名醫,不過長平布政司新成立,所以都是從關內調過來的。
謝客答道:“因為人手緊缺,只有一位醫藥博士。”
黃昏嗯了聲,“去將他叫到那位倉大使的宿舍去,我們也去看看,倒要看看,咱們這位倉大使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謝客急忙先一步而去。
黃昏看向四人,“諸位,跟本使走一趟罷,倒要看看,咱們這個布政司是不是真的就沒辦法運轉了,是不是所有的吏員接下來都會水土不服。”
王魁四人笑著說:“去看看罷,別到時候葉朗死在了宿舍咱們都不知。”
黃昏見狀,暗暗驚心。
看他們這駕駛,似乎那個叫葉朗的倉大使真病了?
走了一趟,然后黃昏了然于胸。
葉朗是不是真病他不清楚,畢竟他不是專業的醫生,裝病這些東西他也看不出來,但黃昏確鑿了一件事:不論是倉大使還是醫藥博士,幾乎整個布政司的吏員,都在相互打掩護。
也就是說,他們形成了一個團體!
而這個團體的頭腦,不用猜,就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參議李友邊、參政梁道,以及兩位經歷王魁和趙彥杰。
有點意思。
黃昏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算找出倉大使裝病的證據,也處罰不了他,因為其他人都是這個團體里的成員。
而負責官員懲罰的理問所中,謝客是一個讀書人,當然不可能去具體操作懲罰,你讓他們自己人杖責自己人,那就是走個過程而已。
反而會讓對方更加團結的同仇敵愾。
但這個局必須得破。
要不然在長平這邊無法開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