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無奈的搖頭嘆氣。
靳榮想了想,忽然壓低聲音,“殿下,現在三殿下薨天,整個天下就只有您和太子……嗯,太孫有資格繼承皇位了,以前您們幾位皇子爭奪儲君,其實彼此掣肘,何況那時候紀綱也沒真正擁護您和三殿下,尤其是你和三殿下,從沒真正一心同力過,但如今不同了,另外,有些手段還是可以用一下的。”
朱高煦不解,“什么手段?”
靳榮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和朱高煦不同,作為選擇了站隊的人,巴不得這幾兄弟出手狠一些,只要自己選擇的人贏了,其他的兩個皇子是死是活,誰管他呢。
朱高煦倏然睜大雙眼,“這……不好吧。”
靳榮笑而不語。
朱高煦沉默了。
此時院內忽然傳來護衛的稟報聲:“殿下,陛下宣召。”
朱高煦起身。
靳榮也緩緩起身,在朱高煦身后輕聲道:“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古往今來通過爭儲坐在那個位置的,無一不是梟雄大丈夫。”
必須夠狠。
朱高煦緩緩回首看了靳榮一眼,拍了拍他肩頭,負手在手,睥睨自信的離去,嘴角微微扯起,笑意陰狠。
靳榮長出了口氣。
也有些疑惑,怎么這一次朱高煦這么愉快的就接受了自己的建議?
以前可沒這么聽話。
入殿,行禮。
朱高煦在免禮后起身,掃視一圈,大感訝然。
出什么事了。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母后在一旁拉著侄兒的手聊天,黃昏帶著個小姑娘,嗯,應該叫唐賽兒,是明教教主唐青山的種。
這兩人似乎剛和父皇說完話。
卻聽父皇說道:“老二,關于老三在長平薨天的事情,你之前錯怪黃昏了,這都過去了,便不提了,不過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老三在薨天之前,送了一封密信來到順天,那封密信不是老三寫的,是老三從長平那邊獲得的。”
朱高煦心中一跳。
懂了!
旋即心中狂喜,老三啊老三,你總算沒有白死,這么多年搜集老大的筆跡,終于派上用場了,不用猜,這封密信肯定會把黃昏、老大和兀良哈殘兵牽線連在一起,如此一來,只要父皇相信這封密信是出自老大之手,那么老大的天子位置必然被廢,黃昏么……也不好過。
關鍵是老三死了。
這就意味著只有立自己當太子!
天意啊!
老三這一手嫁衣神功練得端的是爐火純青。
想到這朱高煦立即問道:“陛下,這封密信很重要嗎,想來三弟在危機關頭送出這封密信,必然是這封密信來歷非同小可。”
朱棣頷首,“是的,這封密信來歷非凡。”
一旁的黃昏有點蒙。
朱高燧那貨在臨死之前還做了什么,怎么又冒出一封密信來,轉念一想,雨女無瓜罷,如果真和自己有關系,朱棣早拿出來用作證據收拾自己了,就算不殺自己,也得用來作為把柄震懾自己,不過從始至終朱棣都沒說這封密信的事情,那絕對和自己沒有關聯。
而正在和徐皇后聊天的朱瞻基,其實一直在聽著這邊的動靜,聽到朱棣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感覺。
徐皇后知道這封信,見狀也不說話,任由朱瞻基去聽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