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本應芳香的紅唇在洛天明口中竟然和食物的味道一樣,腥臭無比。
他想嘔吐,但是這樣做有失禮貌。
他不想失去小美。
回報熱情,像吻著一條魚,發臭的魚。
如此不堪的氣味,如何能滿足對方。
洛天明像個舉不起兵器的士兵。
小美終于放棄,一巴掌扇在洛天明臉上。
“弄疼你了嗎?”
前后一秒,判若兩人,“對不起,我以為你也喜歡我。”
“我喜歡。”
“不,你不喜歡。”
小美起身,洗澡,穿衣,離開。
獨自開車奔跑在夜晚的公路上。
第二天,洛天明搭乘火車回到家里,看到阿林鬼魅一樣蹲在他樓下。
“你來找我?”
“我等了幾天了。”
“對啊,上次在這里上車的。”
“嗯,我有事和你說。”
看著阿林消瘦的身影,洛天明心中惶惶不安,莫非阿林也和他一樣?
“那天我們有沒有撞到人?”
“沒有。”洛天明回答。
這是他唯一確定的事。
“不,我覺得我們撞到人了,而且還從那個人身上攆了過去。”
“別胡說。”
為了向阿林證明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亂想,洛天明拿出行車記錄儀,和阿林一起重新看了一遍。
她躲在洛天明懷里,身體滾燙,和之前一樣,仿佛在發燒。
阿林告訴洛天明她一直在發燒,然后去了醫院,醫生看不出什么病來,甚至做了骨髓穿刺也沒找到發燒的原因。
最后,一位朋友推薦阿林去催眠師那里看看。
這個催眠師名叫洛楊,在圈內小有名氣,因傳說其母親是一位星象師,而他父親又是做死人生意的殯葬店老板,這又給洛楊增加了幾分神秘。
洛楊在他那間墻壁涂滿玫紅色和深紅色的房間里對阿林進行催眠。
隨后阿林說出了那晚的很多事。
那些事阿林自己根本不記得。
“催眠師很多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編個故事賺你的錢。”洛天明憤然,歧視他根本不了解催眠師,也對這個行業談不上有偏見。
他就是不想談起這件事。
“不,他不是。他沒有要我的錢。”
阿林又說自己在催眠后說了一些很奇怪的事。
非常濃的霧,當時一車有五個人,一個男人和四個女孩。
一直在說幾點了,要快一點,快一點,他們好像要趕去什么地方,又在抱怨男人為什么要走9號公路。
洛天明面如死灰,腹中疼痛不已,忍著翻涌的嘔吐感,問道,“你怎么知道9號公路,我從來沒告訴你我們走過9號公路。”
“我不知道,是我催眠時候說的。”
“催眠師在哪?帶我去找他。”
洛天明拉著阿林就要出門。
阿林突然將他抱住。
“不要,不要去。”
阿林的力量又和那一晚一樣巨大,她抱著洛天明,最后親吻了他。
這是洛天明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發現正常的味道,甜的像花蜜,像糖。
他貪婪地索要著,如同看見蜂蜜的棕熊。
一切都是因為害怕。洛天明很明白,他不愛阿林,甚至憎惡她。
“果然有用,我吃什么都是一股腥臭的味道,但是你的味道卻是新鮮的。”
聽到新鮮的一詞,洛天明有些膽寒,他不明白這個詞為何比腥臭更讓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