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傻到立塊碑來求罵,這不是有病是什么!
圖圖卻厚顏無恥的回了一句,“歡迎來罵,要有水平哦。”隨后他便跳下凳子,拿出幾只‘粉筆’放在石碑之下,還率先在石碑右側寫了一句:如果罵人都不會,你們還讀什么書嘛,殺豬去吧。
殺豬二字一出,四周頓時沸騰了。
大宋文人,歷來瞧不起市井之徒,尤其屠狗之輩為最。
圖圖卻說他們若是罵不出水平來,還不如去做那殺豬屠狗之輩,這何止是嘲笑,簡直就是**裸的挑釁。
一時間,士子們便大肆指責了起來:
“混賬,這狂生家的走狗,都是如此猖狂么!”
“誰來領頭?罵死狂生這一家豬狗!”
“罵人還講什么水平?自然是怎么爽快怎么罵,無需跟他講禮!”
“哼!晚生博壽先來!”
議論聲中,便有一個自稱‘博壽’的士子率先站了出來。其人豪俊、英氣不凡,瞪了圖圖一眼之后,便是捏起粉筆,唰唰寫下幾個大字:
“中庸之黨,簡稱‘庸黨’。庸黨之人,是為庸人。”
博壽寫完字后,粉筆隨手一扔,再配合碑上字跡筆走龍蛇,很是顯得瀟灑不羈,四周頓時一片叫好、贊聲不絕。
王詵則是一臉錯愕:
張子頌取‘中庸之黨’,寓意行事中規、不偏不倚。博壽卻簡稱其為‘庸黨’,取了‘庸’字中的‘平庸’之意。甚至還連帶著,將未來的黨員都罵為了庸人。但博壽這解讀,又是按照張子頌的字面來解,讓人無法反駁。
一時間,士子們轟笑不斷,無不稱快:
“庸黨?庸人?哈哈……,妙、妙、妙啊!博壽大才、罵得爽快!”
笑完之后,眾人便又看向了圖圖。
你不是讓我們罵么?現在我們罵了,你要怎樣!
豈知圖圖卻是一臉笑意,揖手說道:“博壽先生大才!我家少爺說了,‘庸黨’之名甚好。改日刊登之后,定給先生‘稿費’。”
“稿費?”士子們頓時懵逼了:
“罵人還給稿費?這張子頌哪里是狂,分明是傻嘛!”
議論聲中,士子們大多是不相信的。但圖圖卻已經帶著紙筆,來到了博壽面前,“還請先生留下地址,以便改日送錢過去。”
“哼!說什么送錢,只怕是想報復吧?”博壽顯然也不信,但他依然提起了筆:“我博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住太學‘一茅齋’,是為現任齋長,你們若想要報復的話,盡管放馬過來,博壽奉陪到底!”
說完之后,博壽唰唰寫上了地址和大名,破顯豪氣。
“先生誤會了。”圖圖收了紙筆,扭頭回去,“真的是給你稿費。”
而其他士子們,或許是受了博壽的豪氣感染,竟也紛紛前去石碑留言,并且還對圖圖罵道:“小狗子,你家少爺若敢尋仇博壽,我們饒不了他!”
“誰要尋仇了?誰是小狗子了……!”
圖圖一臉郁悶、幾欲吐血,但卻沒有心思與士子們吵鬧。而是攥著紙筆,悶頭抄寫起士子們在石碑之上罵人的話來。
因為少爺說了:還得辦份報紙,刊登這些罵人之語。
辦報這事兒,工作量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