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盡快,把木樁的碎片收拾了。”
“哦。”圖圖點頭。
待林峰等人出了院子,圖圖便拉著朱雀、青龍二人,準備收拾一下被道士一劍砍成了漫天飛屑的木樁碎片。只是,圖圖隨意撿起一塊木屑,輕輕一捏,木屑竟化成了粉末。圖圖頓時一臉驚訝:
“這木屑,怎么這么輕?還,這么軟?”
“笨蛋!”洛洛不知道啥時候站了過來,一臉鄙視的說道:
“少爺說了,演戲也要道具嘛!”
“哦,道具還不錯。臭道士把我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成仙了呢。”圖圖已被洛洛鄙視慣了,此刻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略有些遺憾的說道:
“可惜啊,道具雖好,戲不咋滴!還不是被人抓了。”
而張府大門之外,張子頌與道士兩人,四周已被十幾個士兵,用刀槍劍戟圍著,走向了開封府。或許是顧忌道士妖法,士兵們不敢去綁兩人。生怕道人發飆,一劍下來直接把人砍成了粉末。
而林峰則是打了勝仗一般豪氣,對著圍觀吃瓜的士子們喊道:
“妖道已經伏法,各自散去吧!”
“大人威武!”士子們稀稀落落的附和了幾聲,終究各自散去。
子時左右,汴京已經悄然入夢。
開封府卻燈火通明,因為張子頌與道士兩人,剛被押了進來。時值夜深,張子頌還以為會被投入開封大牢,暫且蹲一晚上。豈知,兩人卻被直接提審。不過主審既不是韓維,也不是推官,更不是杜峰。
而是‘兵曹參軍事’韓宗師,與‘戶曹參軍事’牧申。
張子頌沒有見過牧申,韓宗師倒是挺熟。這家伙下巴被打脫臼了,剛被正回來,頭上還罩著一個白色的繃帶網子,頂上打著揪揪,遠看就像一顆洋蔥。而且,還是一顆發怒的洋蔥,因為打他的道士就在堂下。
隨后,韓宗師便拍下了驚堂木,“堂下道士,報上名來!”
“大人,你這稱呼有問題。”道士雙手抱胸、語氣平淡,“如果承認我是道士,你就不該抓我。如果不承認我是道士,為何又要喚我道士?”
“呃……,放肆!”韓宗師被懟得楞了一下,只感覺滿臉尷尬。惱羞成怒之下,干脆抓起令箭,一把扔到衙役腳下,“還敢狡辯,大刑伺候!”
“大人,你確定要上刑?”道士諍的一聲,抽出長劍:
“不怕死的話,來吧!”
“混蛋!公堂之上,他怎么還有劍?!”韓宗師嚇得一個趔趄,對著門外的士兵大吼大叫道:“來人吶,收了他的劍!”
士兵們探出頭來,進退猶豫。
實在是張府那一劍,太過驚艷,以至眾人心有余悸。
道士則舞出了一個劍花,
“劍在人在!劍亡……,你們亡!”
這是什么邏輯?士兵們瞠目結舌,卻是哪敢上前收劍:韓宗師發怒,最多扣上幾兩銀子;可道士一發怒,要掉腦袋啊!
一時間,堂上陷入僵持。
“妖道,竟敢威脅我!”韓宗師終于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再次驚堂木一拍并指著門外士兵吼道:“來人,去找殿前司!”
“等等……!”張子頌終于出聲制止,一劍斬木那場戲,也就威脅一下開封士兵。若想威脅‘樞密副使’的兒子,只怕不夠。一旦殿前司來人,神臂弩一字排開,道士瞬間會被射成刺猬。張子頌便一臉謙和、揖手說道:
“韓大人,你不就要銀子么。說吧,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