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舅子?你也真敢叫!
張子頌便揖手,“有勞晉卿兄掛念,子頌感激不盡!”
“行啦,別酸了。出來就好!”王詵頓時一臉高興,拽著張子頌便去往駙馬府,“你沒來過我家吧,走,今日不醉不歸!”
“不妥吧,你家有女眷呢。”
“咱兩誰跟誰啊,你還避什么嫌。走吧!”
“我怕公主嘛。”張子頌隨口瞎扯,其實想把王詵拖回自己家弄印花去。
“你少給我扯淡,狂生會怕公主?”王詵卻是一臉堅持,生拉硬拽入了宅子,“長公主她妹妹也在,待會兒給你引薦一下。就你這面相,八成也能弄個駙馬,還考什么科舉嘛。屆時咱們‘庸黨二駙馬、詩畫耀汴京’。”
“誰要當駙馬了。聽說駙馬都是閑職,晚生可要當大官。”
“瞎扯!那是駙馬們沒本事,吃了軟飯連骨頭都軟了,偏偏還要嘴硬,把自己的無能都賴給皇帝。”王詵率先進了院子,一路絮絮叨叨:“咱大宋朝用人唯賢,你沒見‘李憲’一個小太監,都能戰場領兵,殺得西夏屁股尿流么。聽說他還有個學生,叫童貫,也是太監,才十幾歲就不得了,他日說不定能封侯拜相呢。”
“嗯。”張子頌點了點頭,“晉卿兄,眼光毒辣。”
數年之后,童貫之威,的確不得了。
兩人談話之間,已進入了院子,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副秋千。約兩三丈高,樺木而制,立于花叢之間。
秋千上,還有兩個女子,錦衣蜀繡、笑如銀鈴。
正如穿花蝴蝶一般,飄來蕩去。
女子的美,果然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不能以常理度之。
張子頌瞬間想到了先生那首詞,《蝶戀花.春景》: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⑺,多情卻被無情惱。
好一句‘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
應景。
看樣子,先生來過駙馬家啊。
“發什么愣啊!”王詵卻是拽了一把張子頌,指著秋千左邊的女子,“怎么樣,可愛吧?那就是我小姨子,待會兒介紹給你啊?”
“別瞎說,晚生守孝呢。”張子頌有些窘迫。
“守孝怎么了?你先生守孝時,還生孩子呢。這事兒都被御史參到皇帝哪兒了,也沒把他怎么樣嘛!”王詵一臉八卦,調侃說道:“皇帝連子瞻都不管,你要是做了他妹夫,皇帝就更不管了嘛!”
“先生還有這出?”張子頌也八卦了,宋人守孝期間只能閉門讀讀《孝經》等。同房、做官之類的,那是絕不可以,否則會被人說不孝。張子頌倒沒有想到,先生竟然如此猴急,敢冒天下之大不諱。
佩服,佩服。你先生,就是你先生!
一時間,張子頌在發愣。王詵便趁熱打鐵,“怎么樣,給你介紹一下?”
張子頌再次臉紅,“別鬧了,我來有正事兒。”
“娶妻生子,可不就是正事兒嘛。”王詵一臉八卦,繼續慫恿道:
“妹夫,我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