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立黨’與‘辦報’,張子頌只是順手而為之,并沒有打算投入太多精力。是以弄好黨刊花押之后,便把出版之事丟給了圖圖,準備進書房寫《國富論》。豈知王詵這廝竟然追了過來,張子頌便一臉警惕:
“晉卿兄,駙馬之事,莫要再提。”
“不提,不提,我又不是長舌婦。”王詵連連擺手,但眼神里卻是一陣閃爍,“黨刊不是即將發行么,我來看看要不要幫忙?”
“此事我讓圖圖負責,你找他吧。”
“不會吧!這么重要的事情,你讓一個下人負責?”王詵頓時一臉驚訝的樣子,隨后說道:“還是交給我吧,好歹我也是第一個黨員嘛。”
“晉卿兄,我咋覺得你別有用心呢?
“子頌,說啥呢!你這是在懷疑我對黨的忠誠么?”王詵裝出一臉憤憤的樣子,三指向天,“我王晉卿對天發誓,生是庸黨之人,死是庸黨之鬼!請‘黨魁’把黨刊發行之事交給我,我愿接受黨的考驗!”
“信你才見鬼了,演技如此浮夸。”張子頌調笑了一句。但是考慮到王詵好歹也是一個‘藝術家’,審美怎么也比圖圖高,終歸還是答應道:“好吧,既然晉卿兄都這樣說了,‘中庸財經’便交給你。”
“黨魁放心,請相信一個黨員的忠誠!”
王詵一臉信誓旦旦,隨后扭頭去找圖圖。可張子頌卻總覺得,這廝在算計自己。果然,次日一早首刊發行之后,猜測應驗了。倒不是說銷量很差,畢竟中庸財經都是白送,又不靠它賺銀子,賣多賣少其實沒太大區別。
張子頌被算計的,是‘中庸財經’上的內容。
這日一早,王詵與圖圖二人,在太學、國子監、辟雍、律算書畫醫等諸科門外,擺起了報刊發行點。同時,在‘內城’東西南北人口最稠密的舊曹門、西水門、朱雀門以及景龍門下,也開設了報刊發行點。
一時間,‘中庸財經’全城‘同步開售’。
銷售情況很好,畢竟這黨刊,是圖圖威脅‘監書’在國子監印刷的,無論紙張、印刷質量等,都與國子監分發給各州府的‘監本’一模一樣。
士子們與路人,便忍不住都拿了一份,大呼驚艷。
只是,內容卻讓整個汴京噴飯。
頭版‘時政要聞’還算正常,刊登了前幾日的貢院大火、蘇轍與范純仁罷官等,內容中規中矩,切合‘時政’二字,也算‘要聞’。
但第二版的‘庸黨之風’,畫風就不對了。
只是標題就讓士子們忍俊不禁:“中庸之黨,求罵之黨!”
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立黨求罵?一時間,士子們紛紛來了興趣。忍不住接著往下看去,便只見正文第一句,就是博壽罵人之語:
“中庸之黨,簡稱‘庸黨’。庸黨之人,是為庸人。”
讀報之人,皆是忍不住一陣大笑。
而隨后的一句,則直接讓好些讀報之人,捧腹栽倒了,是為:“庸黨之人變態,已經無所不用其極,求罵還給稿費!”
這簡直了,聞所未聞啊。
求罵還給稿費?這不是變態是什么!
然而這還不算完,接下來一句竟然又是:“庸黨黨員,只招進士。可迄今為止,庸黨只有一人,是為花花公子、駙馬都尉,王詵!”
讀報之人,直接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