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炒股,大宋既沒有‘證監會’,更沒有‘證券法’,張子頌簡直可以為所欲為。次日一早,他便開始行動了。
“圖圖,你知道王介吧?”
“知道啊。”圖圖點頭,“不就是少爺解試的主考么?”
“認識就好。”張子頌便拿出了幾張度牒,遞給圖圖,“老喻消息,王介這廝,有虐待丫鬟的癖好,你把這些度牒悄悄送給她們。”
“為什么呀?好貴的。”圖圖不解。
“炒股也要有‘基本面’嘛。”張子頌倒是一臉謙和,耐心解釋道:
“咱們要讓宋人,充分了解到度牒的價值。”
“呃……”圖圖點頭。
只是他卻不明白,度牒的價值,與送給丫鬟有什么關系?
次日一早,‘中庸財經’上則刊登了一則消息:“據悉,昨夜秘閣校理王介家,丫鬟全部出逃,皆是帶著度牒、集體出家。按《律》,王大人無權追回下人,就算對方今日就還俗,也與王大人再無瓜葛。王家,虧大了!”
消息一出,王介淪為汴京笑柄。
但是,也有人在議論:“度牒好哇,打人可以免罪,賤籍還能贖身!”
圖圖終也于明白了,什么叫作‘基本面’。
而張子頌已再次吩咐道,“圖圖,明日刊登一則消息:‘監察御史里行’程顥,上奏圣上‘不可賣祠部度牒作常平本錢’。”
消息只有一句話,但卻足夠引人遐想:
“御史已在彈劾‘賣度牒’之事。恐怕日后,度牒會更少了吧?”
圖圖卻一臉疑惑,“少爺,老喻的消息是王安石已說服圣上,把奏折批了回去。但你卻只寫一半,這不是傳遞假消息么?”
“炒股嘛,沒假消息還怎么炒?就是要讓大家誤會!”
圖圖恍然大悟:少爺太壞了。
張子頌卻又繼續吩咐道:“圖圖,你去找一下汴京首富‘計長生’,告訴他我愿以三百兩銀子一張,出售五百張度牒。”
“好的,少爺。”圖圖領命而去。
但是王詵卻指著當日報上的‘K線圖’,忍不住叫了起來,“子頌,你瘋了么?今日度牒的價格才二百五十兩,你卻要賣三百。你當人家傻呀?”
“計長生當然不傻。”張子頌揖手笑道:
“但是,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汴京首富是你的人!”王詵驚叫了起來,仿佛見鬼。
好一陣子后,王詵這才平復了下來。隨后卻又一臉疑惑,“好吧子頌,就算計長生是你的人,但你把度牒賣給自己,這又算什么呢?”
“內幕交易嘛。”張子頌再次笑道:“抬一抬價格。”
次日汴京,便有小道消息流傳:“狂生張子頌,從‘祠部’弄到了一千張度牒,并以高于市價五十兩的價格,賣了一半給汴京首富計長生。試問,計長生是何其精明之人啊。看來,這度牒的價格,還要瘋長!”
隨后便有好些太學士子,前來張府質問此事真偽。
張子頌卻笑而不語。
顯然,賣度牒之事坐實了,度牒肯定要漲價。
果然次日一早,中庸財經上的‘K線圖’,一根柱子直接頂破了‘三百’大關。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度牒三百兩一張了。
汴京之中,向來不缺富豪,也最不缺精明之人。
大家似乎聞到了,一股銀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