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好吧,你繼續做夢!”王詵搖著頭,嘀咕回了駙馬府。
就連一貫崇拜少爺的圖圖,此刻都表示出了懷疑,“少爺,真的行么?”
“差不多吧。”張子頌轉身回了書房,也是一陣嘀咕:
“如果,神宗是個好皇帝的話。”
次日一早,中庸財經上,頭版沒什么變化,刊登了‘大宋放假’以及‘民告官’等時政要聞。第四版也照舊刊了幾則王詵的段子。但是第二、三版的‘庸黨之風’和‘齊民要術’,卻是改頭換面大變樣。
入眼幾個大字:“庸黨之術,國富論!”
這是一本六百年后的巨著,開啟了‘經濟學’這一門現代學科。
堪稱經濟學之‘圣經’。
只是,《國富論》的篇幅也比較大,約有一百一十萬字。大宋好些鴻儒,一輩子都寫不了這么多字。當然,與后世的網絡寫手相比,卻又是小巫見大巫了。張子頌考慮到報紙版面限制,將其刪減,并改寫成‘文言文’版。大有‘孔子刪春秋’之意,就這,最后也還有近三十萬字。
是以頭一天,便只介紹了‘分工’的概念。
書中只用一顆針,就將‘社會化大分工’以及‘效率提升’等,講得清清楚楚、明白透徹。宋人此刻只有作坊,沒有工廠、流水線等概念,一時間頗為驚艷。只是一想到這些概念來自‘西涼狂生’,便又不服氣的紛紛罵了起來:
“哼,他以為自己是誰呢。一個只會殺人的畜生。”
“就是,畜生論道、何其可笑!”
“話說,狂生制過針么?說得有模有樣的,他以為咱們傻呢。”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是不信西涼人的。”
“主意措辭,是西涼畜生……”
汴京城中,四處都是聲討張子頌的聲音,而且極盡辱罵之能。王詵便有些慫了,匆匆跑來詢問張子頌,“咱還繼續刊登么?”
“繼續。”
“你不怕被罵死啊?”
“罵啊罵的,就習慣了。”張子頌倒是一臉謙和,揖手回道:
“晉卿兄請放心,罵不了幾天的。”
果然,當第二天關于貨幣、商品價格等概念刊登之后,民間雖然罵聲依舊很兇,但是好些有識之士,卻是悄悄的閉了嘴。因為他們想到了最近幾年,在四川地區剛剛興起的‘交子’業務,大有全國輻射的趨勢。就在上月末,王安石還命條例司進言:“交子之法,行于成都府路,人以為便。今河東官私苦運鐵錢勞費,請行交子之法,仍令轉運司舉官置務。”連王安石都重視的東西,可見一斑。
尤其,圣上還下了詔:“置交子務于潞州。”
眾人隱約意識到:‘庸黨之術’,怕是領先于大宋了。
圖圖、王詵等人,終于舒了口氣。而新年,也就來了。除夕將至,洛洛便帶著‘神屠二十八宿’來到張子頌的面前,嚷著來了汴京半年,也沒好好逛過,說是要趁假期好好玩一玩。張子頌沒有理由拒絕。
除夕這日一早,四處爆竹聲響、飯菜彌香,汴京百姓都在家里包角兒(餃子)。張子頌卻帶著一家老小,準備出門逛街了。說實話,家家戶戶都在過年,你這時候出門逛街,別說買東西了只怕是連人都看不見幾個。
可神屠等人,卻是一臉興奮:
看不見人沒關系,看看風景也是好的嘛。
豈知就在眾人出門之際,卻有小廝送來一封帖子。入眼幾個大字‘狂生親啟’。筆力遒勁、一手好字。只是,內容卻讓人有些不爽,竟然是一封挑戰信,邀請張子頌參加什么‘迎春詩會’。末尾還附了一句話,極為挑釁:
“狂生若不赴約,如懼蒙羞!”
顯然,名為迎春詩會,實際上卻是一出鴻門宴。
“少爺,去不去?”圖圖一臉關切。
“去。”張子頌便點了點頭,回圖圖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