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衙役說完之后,竟將枷鎖套在了張子頌的脖子上。張子頌便有些莫名其妙,揖手問道:“各位差爺,何事鎖我?”
“何事?昨夜之事,這么快就忘了么!”
“差爺們誤會了吧?”張子頌雖被鎖,倒也一臉謙和,“昨夜綁架之事,晚生也是受害者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錯不了!公堂正在審案,點名要你過去。”
“哦。”
張子頌點了點頭,既然開封府點了名,與幾個衙役多說也是無益,去了再說吧。可就在幾人轉身之際,遠處王詵家的大門卻是‘吱呀’一聲打開,只見三公主正帶著兩個小宮女,一臉歡快的走了出來。
顯然是昨夜放燈,三公主開懷了一夜。
只是,待看清張子頌脖間的枷鎖后,三公主頓時緊張了。
“子頌,怎么回事?”
“無事。開封府在審案,要我協查。”
“協查?協查哪有帶枷鎖的?”三公主頓時急了,指向幾個衙役,“喂,你們,快將子頌放了。否則本宮殺你們頭!”
“三公主饒命。”衙役們趕緊跪下,“小的們也是聽命行事啊……!”
“公主莫急。”張子頌見幾個衙役嚇得連連磕頭,無奈揖手,“你別嚇著他們,我沒事兒的。先生也在開封府呢,冤枉不了我。”
“蘇……,呃,先生他只是一個推官,恐怕幫不了你吧?”三公主想到昨夜放燈,臉色隱隱有些泛紅,連帶對蘇軾的稱呼也換了。隨后,指著幾個衙役聲質問道:“你們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韓,韓知府。”衙役們不敢隱瞞。
“我當是誰,原來是‘介甫說’呀。”三公主頓時一臉氣憤,瞪著幾個衙役,“你們先把枷鎖打開,本宮罵死這個應聲蟲去。”
“是,是,小的遵命。”一個衙役起身,打開了枷鎖。
三公主便領頭,率先走向開封府。
只是,張子頌卻攔住了她,“三公主,你就別去了。晚生是受害者,他們冤枉不了我的。但你要是去了,好像晚生理虧似的。”
“可是……”
“不用急,先生救不了我時,你再出面也不遲嘛。”
“哦……,那好吧。”三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一臉不放心。隨后瞪著幾個衙役,“你們告訴韓維那個應聲蟲,他要是敢冤枉子頌,本宮拔了他的胡子!哦不對,連他牙齒也一起拔了,說話漏風,再也當不了‘介甫說’。”
“好的,好的,小的們知道了。”
幾個衙役連連磕頭。
張子頌卻有些好奇,“公主,‘介甫說’是什么?”
“就是韓維呀。”三公主一臉無辜的樣子,“前兩年,王安石未當參知政事時,韓維總喜歡在哥哥面前夸夸其談,但凡哥哥夸他兩句,他就說那些話都是‘王介甫說的’,好像王安石的話就一定對似的。更可氣的是,偏偏哥哥還都信了。朝中大臣們看不過眼,便都稱呼韓維叫‘介甫說’。”
“呵,為了王安石,韓維還挺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