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有人要謀害皇帝啊,此事若能查處倒還罷了,若是無頭公案,這大廳內豈不是人人都有嫌疑,誰知道會不會被皇帝都砍了啊?
一時間,眾人無不自危。
好在,韓維給了大家一顆定心丸。
“各位,無需驚慌,我大宋律法分明,絕不會隨意冤枉一個好人……”韓維信誓旦旦作出保證,但同時卻又臉色一凜,轉而瞪向了旁邊一個女官,“但是,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韓‘尚宮’,你掌御膳先嘗,作何解釋!”
“我,我……”韓尚宮已經嚇得傻了,慌忙跪下,“圣,圣上……”
“抓起來,打入天牢待審。”韓維知道對方說不出什么來,干脆抓進牢里再說。隨后又吩咐道:“張檢點,按劉公公之言,是有兩個‘尚食’沒有檢驗,她們肯定知道內幕,煩請將人抓進來。”
“好。”張檢點扭頭吩咐,“帶進來!”
便只見兩個宮女,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被殿前司幾個士兵推了進來,估計是剛剛挨了毒打,好不凄慘。但韓維顯然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大膽‘尚食’,你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么?竟敢謀害圣上!何人指使,還不充實招來!”
“我招,我招!”兩個女官當即磕頭,聲淚俱下。但手指,卻不約而同的指向了一旁的張子頌,“是他!就是他!威脅我們不許試菜!”
“唔!”廳內再次驚呼,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竟然會是他!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狂生竟如此大膽,竟敢蓄意謀害圣上。難道他就不怕,被圣上株連九族么!”
“西涼都是野蠻人嘛,畜生、禽獸。”
“你這是在侮辱畜生么?就算養只狗,也不會隨便咬人吧?”
“就是,就是,圣上不計較他出生粗鄙,特意賜他進士榜尾。不感激也就算了,他竟忘恩負義想要謀害圣上,這不就是禽獸不如么!”
權貴進士們,大肆數落張子頌。
但他卻一臉淡然,不承認,也不否認,仿佛對方指的不是自己。
“大膽狂生,還不跪下!”韓維立馬來了精神。心底歡快得要死,面上卻還要作出一臉惋惜并且大肆憤怒的表情,“好你個張子頌,圣上隆恩賜你進士榜尾,你卻畜生不如,竟敢謀害圣上。你可知罪!”
“不知罪。”張子頌如夢初醒一般,揖了揖手,“韓大人,晚生豈敢謀害圣上。你剛才還說,我大宋律法分明,絕不會隨意冤枉一個好人。你怎能僅僅憑借兩個女官的一面之詞,就判定晚生有罪?”
“大膽!”韓維頓時須發皆張,舉起毒藥瓶子,并又指著兩個女官,“張子頌,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
“晚生沒有抵賴。”張子頌卻不疾不徐,“瓶子里的確是毒藥,但你怎么證明是晚生的呢?兩個女官也的確指正晚生,但你怎么證明她們沒撒謊呢?若是晚生找人說這背后之人是你,難不成就是你要謀害圣上了?”
“胡攪蠻纏!她兩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要冤枉你?這大廳里近千人,她們不冤枉別人卻偏偏冤枉你?再不如實招來,罪加一等!”韓維此刻正是得意,豈肯與張子頌講道理,“來人,大刑伺候!”
“唉……,韓大人,你這是要屈打成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