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人是誰,朕一定要重重的賞賜于他!”李治頗為感興趣的問道,如果不是這個人告訴了城陽長公主林邑稻的事,那也不會有今天他們兄妹二人關系和解的事了。
“這個人上次我也向九哥你提到過,之前紹兒落水,正是他出手相救,當時他沒有留下姓名,兩個月后我才好不容易找到他。”城陽長公主并沒有急著說出張縱的姓名,而是再次夸贊起他。
“我想起來了,上次你的確提到過這么一個人,沒想到他不但救了紹兒,還為朝廷送上如此大禮!”李治聽到這里也坐直身子,隨即再次追問道,“這個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朕一定要重賞于他!”
“此人名叫張縱,今年剛剛十五歲,本是曲江池畔的一個小花匠。”城陽長公主終于把張縱的名字講了出來。
“花匠?才十五歲?”李治聽到這里也露出驚訝的表情,林邑距大唐有數千里之遙,對方既然清楚的知道林邑稻,在他想來要么是個見多識廣的長者,要么是個博學多才之人,可是沒想到對方只是個十五歲的小花匠,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過李治很快就反應過來,當下再次道:“出身低沒關系,他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賞他一個官職也并無不可,而且他年紀不大,日后說不定是個可造之材!”
城陽長公主聽到李治的話卻是輕輕一笑:“張縱的出身可不低,他的父親名叫張景之,當年可是名滿長安的飽學之士,不知道九哥你可還記得此人?”
“張景之?”李治聽到這個名字也感覺有些耳熟,當下思索了片刻,接著猛然抬頭道,“就是二十年前在崇賢館擔任過學士的那個張景之?”
“不錯,當年我與張景之也算是有幾面之緣,沒想到多年后他的兒子竟然救了我的兒子。”城陽長公主這時也有些感慨的道。
“難怪你說他住在曲江池畔,現在他們父子應該還住在當年的那個花圃里嗎?”李治的臉上卻閃過幾分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問道。
“張景之去年因醉酒落水而亡,現在只剩下張縱一人打理花圃。”城陽長公主再次開口道。
“當年張景之就以博學多才著稱,沒想到他兒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見識,即如此,那就給他安排一個官職,你覺得如何?”李治先是點點頭,隨后又向城陽長公主征求意見道。
“官職就算了,他救了紹兒,又是故人之子,所以之前我就想給他安排官職,但他卻不愿意,甚至把自己是商人之子、不能為官的理由都搬出來了,這條規矩是父皇親自定下來的,我也不能強求。”城陽長公主替張縱拒絕道,這段時間她也看出來了,張縱是真的不愿意為官,所以還是不要勉強他了。
“張景之本是官員,哪怕經商,也只需要三年不再經商就可恢復官籍,所以張縱倒也不算什么商人之子,三年后就可正常為官。”李治聽到張縱不愿為官也是一皺眉,以前張景之棄官從商,已經讓他頗為難堪了,沒想到張景之的兒子竟然也是個不愿意做官的人。
“九哥你就別難為張縱了,我看他還是年紀太小,不愿意承擔為官者的壓力,另外林邑稻雖然十分優良,但畢竟沒有在大唐境內種植過,所以我覺得這幾年先在南方試種,若是效果好,也就坐實了張縱的功勞,到時三年期限已過,再賞賜官職也不遲!”城陽長公主也聽出李治話中的意思,于是再次幫張縱說話道。
李治出看出自己這個妹妹對張縱十分維護,而且他們兄妹的關系剛剛緩和,所以他自然也不能駁了城陽長公主的面子,于是立刻笑道:“既然妹妹你這么說了,那我就不為難那個張縱了,不過官職可以不要,但其它的賞賜卻不能少,你覺得該賞賜點什么給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