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兇手殺了九個人后,卻忽然沉寂了下來,一直到年底都沒有再犯案,本來縣衙都以為這樁案子要做為懸案處理了,可是沒想到第二年棖鬼案再現,而且這次死的是九個女人,同樣少了心臟。
“今年也就是第三年了,死者再次變成了男人,而且從過年以來,已經死了八個了,也就是說,只要兇手再殺一個,他應該就會停手,再想找到線索就難了,說不定只能等到下一年他再次犯案了!”周吾最后也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他已經追查這個案子三年了,但卻連兇手的毛都沒有抓住一根。
張縱聽后也大皺眉頭,據他所知,連環殺手都有特定的殺人目標,一般不會更改,但這個棖鬼案的兇手卻有些不尋常,竟然先殺九男再殺九女,現在又變成了殺男人,唯一沒變的就是“九”這個數字,難道說九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接下來周吾又介紹了一下他們這幾年的調查結果,不過很顯然,他們雖然查了三年,但得到有用的線索卻是少之又少,甚至之前他們都沒有確定兇手有沒有同伙,還是張縱昨天的推理確定了同伙這件事。
等到周吾說完,張縱這才拿起箱子里的卷宗看了起來,而且他是從第一件案子看起,因為一般來說,連環殺人案的第一件案子都十分特殊,而且兇手是第一次犯案,也更容易留下線索。
唐代的案宗不像后世那么詳細,上面只記載了受害人的一些信息,包括仵作驗尸的結果,以及一些兇案現場的情況等等,只是這些記錄中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咦?這個是……”不過就在這時,張縱忽然驚訝的輕叫一聲,因為他看到了案宗中的一條記錄,而且還附上了圖形。
這是一張符篆的圖形,張縱對道家沒有太多研究,自然也看不出這張符篆是干什么的,不過他看不懂沒關系,案宗上記錄了這張符篆的作用。
“超度符,可以讓橫死之人的魂魄化去怨恨,從而脫離地獄苦難!”張縱輕聲的將符篆的作用念了出來道。
“沒錯,這個超度符也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每個受害者的腦門上都被貼了這道符篆,我們也曾經查過京城的各大道觀,希望可以找到畫符的人,但卻一無所獲,估計這道符篆是兇手自己畫的。”駱賓王聽到張縱的話也立刻解釋道。
“原來如此,昨天我見到尸體時,就發現他的額頭似乎有東西,只是當時沒時間細看,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超度符了。”張縱聽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他又翻看了一下其它的案件,果然每個死者頭上都被貼上了超度符。
“那你們現在查清楚兇殺人的原因,以及他為什么要拿走死者的心臟嗎?”張縱忽然向周吾開口問道。
“剛開始我們懷疑是仇殺,畢竟一般人就算殺人,也不會用挖心這種手段,可是后來我們發現,死者間并沒有什么聯系,更沒有共同的仇人,所以我們懷疑兇手是隨機殺人,而之所以取走心臟,我們懷疑這與一些邪術有關,比如以人心煉藥之類的。”周吾再次回答道。
張縱聽后點了點頭,這倒是與他想的差不多,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心理變態,所以拿走受害者的心臟做為收藏,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那個超度符很有問題。
“其實在我看來,這個兇手的本意也許并不想殺人!”只見張縱考慮了片刻,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
“什么?他都殺了那么多人了,你竟然說他不想殺人?”周吾聽到張縱的話也一下子暴怒道,他本來就覺得張縱不靠譜,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如此荒謬的話。
“周吾不得無禮!”駱賓王當即對周吾呵斥道,不過他看向張縱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懷疑,畢竟張縱的話也實在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