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縱雖然好奇,但這畢竟是李器的家事,對方不肯說,他也不好再打聽,所以只得轉移了話題,聊了一些波斯人在長安的情況,以及泥涅師前段時間傳來的消息。
長安的波斯人數雖然沒有經過統計,但應該有上萬人,甚至前段時間泥涅師的父親還上書朝廷,請求建造拜火教的廟宇,對此李治倒是十分開明,很快就同意了,而長安拜火廟附近也成為了波斯人的主要聚居地。
不過長安的波斯人雖多,但總體上還是受歧視,大唐可沒有什么政治正確,而且波斯人給人的印象也的確不好,特別是波斯胡姬,幾乎成了賣春的同義詞。
相比女人,波斯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波斯胡商的確很有名,但商人地位低下,別說波斯人了,連唐人自己都受歧視,而且也并不是所有波斯人都做商人,還有不少逃難來的波斯人沒有生活來源,平時靠著坑蒙拐騙,甚至是拉皮條過活。
所以波斯人中的貧富差距也是極大,有些富商甚至在整個長安城都能排得上號,而有些人卻是居無定所,只能在現在寒冷的天氣里苦苦掙扎。
相比泥涅師,李器對這些波斯人的情況雖然了若指掌,但并沒有想幫他們的意思,反而覺得是這些人自己不努力,所以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這點與泥涅師完全不同。
至于泥涅師,他已經到了焉耆都督府,而且接任了校尉之職,不過他這個空降的校尉并不怎么受歡迎,確切的是無法服眾,下面的什長、伙長個個都是刺頭。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要知道校尉看起來品級不高,但其實也是軍中的中層將領了,一般沒有背景的普通軍士,想要升上校尉就必須拿命去拼,甚至一輩子上限也就是校尉了。
再加上焉耆那邊的唐軍幾乎全都是百戰精兵,一個個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特別是那幾個什長,更是把做夢都想升任校尉,可是現在一個沒什么經驗的波斯人,卻一下子奪走了他們的夢想,這讓他們當然十分不服氣,沒有帶頭鬧事已經是唐軍軍紀嚴明了。
“表哥那里遇到了麻煩,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是一個對他的考驗,如果他連區區一營的將士都搞不定,那以后還談何復國?”李器最后十分理智的分析道。
張縱聽后沉思了片刻,忽然抬頭一笑道:“李兄,復國兄走之前,肯定已經把我給他的建議全都告訴你了吧?”
“不錯,表哥最信任我,他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李器點頭道,其實之前泥涅師是想介紹他和張縱認識的,只不過后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泥涅師又走的匆忙,所以才沒來得及帶他來見張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