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外頭的陽光照亮,陳梵推測這應該是中午,但清新的雨剛將灼熱清晰一空,呼嘯著的車輛只漏一個閃身,明顯超速地從酒店門前路過。
現代裝扮的接待大廳看起來接近原來世界的酒店。設計師推崇的似乎是極簡主義,除了中間橫著的一米高的迎賓臺,剩下的都是幾乎與大廳融為一體的各類家居或裝飾。
但接待大廳的氣息也截然不同――沒有站在迎賓臺微笑歡迎的小姐姐,有的只是一位捏著紅酒杯、雙腳架在臺上、一臉“愛住不住”的大姐。
“出門交卡。”見到聞練達兩人,大姐扯開喉嚨叫一聲,細細抿了口紅酒,陳梵打賭這家伙的設定就是經常端著紅酒杯,杯中的紅酒卻無論如何也喝不完。
聞練達交出了自己帶著的兩張卡,禮貌地告別一聲,但大姐像是沒有聽到,靜靜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陳梵有理由相信她是在緬懷自己曾經失去過的愛情。
“我們要怎么去那個什么碧天學校?”太陽無論在何處,對肥宅都帶有致命的殺傷力,剛一出門陳梵就瞇上眼睛,用雙手在額上搭了個棚。
“你真是不慌不忙……”聞練達見陳梵的模樣覺得有些無奈,有種是姐姐帶著弟弟考試的錯覺,但因為那塊青鱗,她也不能就這樣將這重要的線索丟到一旁自生自滅。
要是陳梵了解到聞練達的目標實際上是青鱗背后的某些東西,肯定先會大吃一驚,然后將楚泉綁起來,逼問著讓他說出知道的一切。當然,另外也有可能他會視若珍寶,相信青鱗就是自己的金手指配件,當作護身符一樣供在胸前,希冀著某天它給自己擋下某顆致命的子彈。
“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七區二十四街,碧天在二十六街北上通向的山上。我們直接走過去,大概也就要花上半個多小時。”聞練達耐心地和她解釋,她沒有問為什么陳梵會一無所知到一種可怕的地步,但她相信自己能夠慢慢挖掘出陳梵身上的秘密。
這個人很可疑,而且說出來的話有時候也奇奇怪怪的,讓人捉摸不透。
“這算是壓馬路嗎?”陳梵嘟噥道,“我還沒有真的和異性壓過馬路呢。”
“你說什么?”聞練達奇怪地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咱們趕緊走吧。”陳梵笑著回應,心中卻直奔白色房間,一把掀開楚泉蓋著的被子,將他直接從被窩中扯了出來,粗暴的放在椅子上,自己則是坐到了對面,啥也不說,就摸出一瓶二鍋頭,一人一杯。
“你想要更多的情報?”楚泉無精打采地問道,他聞到了空氣中濃烈的酒精味明白這東西應該是酒,但酒的烈度要很高。
“你說呢?我們這么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總不能一直裝傻吧?”陳梵嚴肅地說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從酒店出來后,已經全然失去了對目前狀況的把握度,所見所知已經完全地超出了他的預想。
“不用一直裝傻,跟著你的感覺走下去,會有事件找上我們的。我得承認的是,這件事你處理能力的確會比我強,之后的很多時間都得靠你了。”楚泉深沉地喝一口酒,卻被辣得瞬間破了功,咳嗽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陳梵盯著楚泉,這家伙軟硬不吃,讓他覺得難以處理,只能捧起杯,一口飲盡,感受其中飽含的醇香。
“我們都是失敗者,相信我,我從你眼睛中看到了我。”
“你這不是廢話,我們就是同一個人啊。”陳梵罵道,既然楚泉暫時不肯提供信息,那他只能用自己的模式來處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