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并不如陳梵所想安排在了什么辦公樓或者是教學樓,而是很奇葩地裝在了碧天唯一的一座細長的鐘樓里面,上頭巨大的機械鐘滴滴答答地轉動,表盤看起來一如20世紀的舊懷表。
在白劍心的帶領下,兩人進了鐘樓一層,穿過過道進入電梯。電梯里面只有兩個按鈕,一個標著向上的箭頭,另一個則是標著向下的箭頭,這讓陳梵有種科技倒退的錯覺。
白劍心按著向上的箭頭好一會,電梯門才悠哉游哉地自己關上,載著兩人緩緩上升,因為中間沒有經過什么樓層,陳梵也沒有辦法判斷他們究竟上了幾層樓。
畢竟,他也不是什么職業偵探,當然也沒有心思花時間去計算一般電梯上每層樓所需要耗費的時間。況且,他還覺得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多統一,不同的建筑有些不同的電梯,每個電梯都是獨一無二的,又哪里能夠這么輕松地計算時間?
正想著,電梯便停了下來,這次電梯門甚至需要白劍心伸手人工拉開,陳梵都有些搞不懂為什么會議室要建在這樣不方便的地方,來來回回得多費勁呀。
然而他走出電梯門就嚇了一跳,并不如他所想的一般出門之后便是過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一出電梯門就成了純潔的小白兔,正被無數雙餓狼的眼睛盯著。適應里邊頗為昏暗的燈光之后,陳梵瞇瞇眼睛總算看清了豺狼們的模樣――是一位位坐在座位中,長相各異的人,他們都身掛青色披風,一眼肅穆,沉重的氣氛讓空氣都好像結成了冰。
要是洛謠冰在這里,究竟是眼神帶來的寒意更冷呢,還是她身上的寒冷更加難以忍受?
他們圍著一張像是表盤的大圓桌坐著,不對,仔細看大圓桌中間還有巨大的針在轉動,應該說他們就是以鐘為桌,落座在了鐘表旁。
坐在12點的人率先發話,這種情況就算陳梵是個傻子也能猜到那家伙是這里面最有話語權的,而且相比也應該只有校長能這么理所當然地坐在那個位置上。
“麻煩你了,入座吧。”對方隨意地說道,因為12點座位偏偏埋入了黑暗之中,導致陳梵根本沒有辦法看清他的模樣,就只能用力去嘗試記聲音了。
要我是臺人肉機器就好了,你再轉身弄鬼我也能用聲紋把你認出來。陳梵不滿地想道,在白劍心離開他落入屬于自己的8號座時,陳梵自己也理直氣壯地坐到了6號座位。
他想得給很簡單,這個位置既然沒人坐還和校長對位,要么是給貴人坐的,要么是給廢人做的。陳梵明顯也不是什么貴人,廢人與否也亟待商榷,但既然他面前剛好有個空位,不坐白不坐。
而且,按照慣常的劇情,一般這種時候各路大佬就會驚訝,心說此子不簡單,面對我的王八之氣居然沒有半點退縮,反而淡定從容,真是個有趣的家伙。
可恨的是,這個校長沒有說這個臺詞,客套都直接省,單刀直入地迫擊到最惡心的問題,“你這塊青鱗哪里來的?”
“別人送的。”陳梵回答得很干脆,而這樣干脆的回答讓人根本難以判斷他究竟是否說謊。當然,他的這個回答既是謊言又是實話,真要順藤摸瓜的話也是無懈可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