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喪葬大廳門外,辛德勒和黎叔站在門前臺階上,一人手里夾著一支香煙,面目憂愁。
辛德勒嘆著氣說道:“五年前,就是陳道考上大學那個暑假,戈胖子的岳父和岳母出了車禍,陳爺爺聽到噩耗,當時就腦溢血發作,沒能救過來。一晃三年過去了,他們全家好不容易才走出那段過往,陳道又被人打成植物人。現在又碰上這種事,老太太剛才也進了醫院,他們老陳家到底是怎么了?壞事都讓他們家給趕上了。”
黎叔警惕地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自從我們從地下挖出道哥之后,到現在為止,邪門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昨天,道哥剛剛化成灰飛走了,胖子的小舅子跟著就進了棺材。一眨眼的功夫死了兩個叫陳道的人,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比這更邪門的事情。”
辛德勒捋著自己的小胡子說道:“說實話,自從道哥飛走之后,我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的,總感覺要出什么事。他可是親口說過,如果我們將來要是遇到什么嚇個半死的事,那就是他回來了。你說會是什么事呢?”
黎叔跟著哀嘆道:“是啊,會是什么事呢?我也很不安,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黎叔話音剛落,大廳的正門忽然沖出兩個人。
兩個人急匆匆跑出大廳,三步兩步跑下臺階,嘴里緊張地念叨著:“詐尸了,詐尸了·····”
黎叔盯著那兩人的背影,笑著對辛德勒搖搖頭:“聽到他們說的是什么嗎?詐尸。這大白天的誰詐尸啊?”
辛德勒皺著眉頭盯著那兩人的背影,轉轉眼睛,忽然說道:“不對,那兩個人看著眼熟,我好像在靈堂里見過。”
“嗯?”黎叔瞬間瞪圓眼睛。
“詐尸了,詐尸了······”喊叫聲自大廳里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隆隆的奔跑聲。
人群沖出喪葬大廳,慌亂著在兩人眼前跑下臺階。
辛德勒盯著四處奔逃的人群說道:“里面有好幾個人我在靈堂里見過,他們是來參加陳道告別儀式的,詐尸的該不會是陳道吧?”
兩人驚恐的眼神看向騷亂中的喪葬大廳。
大廳內陳道的靈堂里,陳道用盡全身力氣,硬撐著棺材慢慢站起身。
這個棺材里的制冷設備還在運作,自己得趕緊離開。
陳道抬起僵硬的雙腿邁出棺材,拖著凍僵的身體左搖右擺,咬牙切齒地向靈堂門口走去。
身體凍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走個路都這么困難······咦!陳道眼角忽然看到一個人。
元元,她竟然沒跑。
陳道搖搖擺擺,走向跪坐在地上發呆的元元。
扶著椅子,陳道艱難地彎下腰,抬起右手伸向雙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元元。
輕輕擦掉元元臉上的淚水,陳道輕聲說道:“你是元元吧,別哭。”
“啊。”
陳道右手落到她臉上的一剎那,元元身體猛地哆嗦一下,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元元,別哭。扶我一把,我想出去曬曬太陽,我冷。”
“陳道,你······你詐尸了?”
“是,我詐尸了。不,不是,先不說這個,先扶我一把,我冷,我想曬曬太陽。”
“啊,曬太陽,曬太陽,來。”元元說著站起身,抓住陳道的右手搭到自己肩膀上,架著陳道走出靈堂,穿過空無一人的喪葬大廳走廊,向大廳正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