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是心太軟。你也是。”方休嘆息著,“倘若當初我們都能狠下心來放開手,也許,現在就不會這么痛苦……”
“別說話,你可以,吻我嗎?”越容含情脈脈地說。
方休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不行……”說著他想要掙脫越容的懷抱,再抱下去恐怕會出事。但他剛一掙扎,越容就一用力,雙手將他緊緊箍住了。
然后她的雙唇就貼了上來,緊緊吻住了方休的嘴。
方休一時無法呼吸。
奇怪的是,她的紅唇不似之前的火熱,而是冷得出奇。
他很想問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可是嘴巴被封住,什么都說不出。
掙脫不了,他索性將眼睛也閉上了,任她蹂躪宰割。
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他的身上也越來越冷。
而且親著親著,越容的嘴唇變得越來越滑膩,還帶著一絲絲的腥味!
方休終于忍不住猛然睜開眼睛,同時猛得推開越容。
這一次,他很容易就掙脫了,月光下卻看見驚恐的一幕:越容的臉變得奇丑無比,兩邊臉頰各裂開一條縫,像是魚鰓,魚鰓下還長著小扇一般的鰭和蠕蟲一樣的須!
她整個頭就好像是……一只魚頭!
魚頭看著方休,忽然張開嘴巴伸出血紅的舌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緊接著,就朝他猛撲過去!
方休大驚,嚇得腿軟倒在地上,本能地去摸背上,卻是空空去也,這才想起那傳說能斬妖的血劍落在了車上!
魚頭已撲倒眼前,張開大嘴,一嘴獠牙,從獠牙里噴出許多腥臭的“濃痰”,雨點一般地打在方休臉上,熏得他差點兒背過氣去。
好在方休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雖然驚慌,還不至于嚇傻,趕忙掏出衣服里的狗腿,猛得捅在魚怪血紅的咽喉里。
那魚怪被捅在嗓子眼,犯了惡心,彎下身干嘔了一陣,趁這機會,方休連滾帶爬地跑出好遠。
他直向車子的方向跑去。
但魚怪的速度更快,只一個跳躍,就追了上來,再一個跳躍,就飛過了方休的頭頂,落在了他的前方,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他!
方休趕緊一個急剎停住,就地一個懶驢打滾滾到一旁灌木叢中,也不管荊棘利刺劃傷英俊的臉蛋,在灌木叢中不要命地狂奔,往汽車的地方跑去。
這一招也算行之有效,魚頭人身的魚怪龐大的身軀不敢進入灌木叢,只在外面緊追著他不放,粗壯的雙腿每跑一步,就發出厚重沉悶的巨響。
方休心“砰砰”跳得厲害。
終于!看見了車子。
豪車就在眼前,咫尺的距離,卻又觸碰不到,因為魚怪擋在車前。它似乎知道車里有威脅他的東西。
一人一魚就這樣對峙著。
魚怪血紅的雙眼緊盯著方休,嘴里發出低沉的咆哮。
方休喘著粗氣,歇了半天,終于緩過勁來,見魚怪遲遲不動,他也就不慌了,干脆掏出根煙點了,悠閑地吸著,邊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魚怪。
這似乎是條鯉魚怪,身子比較圓敦,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它身上布滿幽綠的青苔。
抽了半支煙,這鯉魚怪似乎失去了耐心,忽然像貓一樣弓起背,做出了進攻的姿態!
方休大驚,嚇得手上的煙都掉了。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忽然豪車發出一聲轟鳴!大燈猛得亮起,車里忽然坐起兩個人來,一人高興地大叫:“打著了!”
方休和鯉魚怪都扭頭看去,方休卻是認得,車內坐著的正是李鐵鋼李鐵蛋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