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姬淡吃這一嚇,倒不敢上前了。
方休也打累了,歪倒在凌亂的被褥中。
慕容姬淡說:“你知道嗎?在監牢之中干架,最看不起的就是偷藏兵刃的人。我本還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盡使些下三濫的招術,居然連菠蘿都不放過!有種的,咱們赤手空拳的打啊!”
“靠!”方休喘著粗氣,“你們三個打我一個,還跟我提什么英雄好漢?有種的,一對一單挑啊!”
“好!行!”慕容姬淡說,“沒問題,不過,得等我這兩兄弟養好傷!地點咱們就暫定后山洗劍巖!到時候就一對一單挑,可敢一戰?”
“有甚不敢的!”方休道,“老子也得養傷,今日腿上被你那紫毛兄弟砍了一劍,現在還在噗噗冒血,還好意思跟老子提什么赤手空拳?”
“行!等老子們養好傷,擇定日程,就來下戰貼!不來是我龜兒子!”慕容姬淡說。
“老子等你……們!”方休說著,拉開門,一看樂棲正站在門口,見了方休就大罵:“吵什么吵?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間待著,亂跑什么?”
方休心里正憋屈得緊,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逮著自己罵,當下回懟道:“次奧!樂大師兄,你事情都沒搞清楚,罵人也得先搞清楚情況吧?”
樂棲道:“老子罵的就是你!我不管你跟師父有什么關系,在藏花虛就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別給我惹事,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
“切!”方休輕啐一口,索性不理樂棲,踅回自己房間去了。
“你們都給我老實安靜點!”樂棲擺出大師兄的威嚴,訓了赫連三人幾句,打個呵欠轉身走了。
這群束發之年尚未加冠的少年郎,血氣方剛,心比天高,皮比地厚,一言不合就翻臉動手也是常有的事兒,樂棲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是該訓還是要訓的。當夜方休同三人約了架,夜已很深,人也倦怠沒了興致,各自歇下不提,養足精神,等著過幾日決戰開干!
……
在方休的母校“長安禮工劍客學院”,男生的劍服也是黑色的,而藝成畢業出師將下山的那一天,所有人換一身如雪白衣,腰間配上一把劍,便算成為了真正的劍道中人。
想來藏花虛也是差不多的。
獨孤松并不親自授劍。授劍的就是狄玄狐、樂棲、柳青霜三人。
柳青霜師姐教的自然都是小師妹。
對于樂棲玄狐來說,授劍時間并不須長,依著弟子們入門時間和自身境界因材施教,不過也是依著授劍,講劍,習劍,復講,會劍,評劍一套流程走下來而已,倒與私塾書院并無不同,習劍之外,每日也應朝廷的“義務教育”要求請了幾個先生教弟子們搖頭晃腦地學些儒道治學。習劍學文,每日教不過二三時辰,余下的便讓弟子們自行修習,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所以也不會太累。只是這一大群正處于發育階段叛逆時期的弟子們的日常管理著實令他們頭疼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相對來說方休還是更喜歡狄玄狐這家伙的,在這個全是鐵劍涼意的地方。狄玄狐的冷,是帶著溫度的冷,而樂棲的冷,卻是真正的冷,像手中的玄鐵重劍,透骨凜冽。
看著兩位大師兄帶著弟子們練劍,方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學院時光。
學劍第一天,方休就好奇地問王院長:“王院長,為何我們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這樣不是比較容易臟嗎?我老爸上山砍柴,穿的都是深色的粗布衣裳,耐臟。”
學妹們竊笑起來,甜甜的笑聲令方休有些得意,盡管知道她們是在嘲笑自己。
王院長銳利如鷹的目光朝那邊一瞪,笑聲就立刻被凍結了。他的目光就轉向方休,盯著他的臉,盯得方休渾身不自在。但聽他冷冷地道:“臟了,你洗。”
“好的王院長。”方休說,“李白洗衣精華液,含七種精華,一蓋可洗十六件!底褲肚兜都能洗,大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