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們在這里的時期,一不得枕褥寢被,二不得荒廢劍術,三不得懈怠勞作,四不得偷雞摸狗。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這一次其他人不等慕容姬淡先開口,異口同聲倒是回答得挺利索。
“第三,竹林中的小竹軒,你們誰也不得靠近,若近三丈之內,尸骨無存,記住了?”
“記住,記住了!”
“你們還有沒有什么問題?”老農又問道。
“桃師伯,敢問,山君是誰?”陳皮小心翼翼地問道。
“山君!”老農喊了一聲,招了招手,那只大黃狗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還有別的問題嗎?”他拍著大黃狗的腦袋,看著陳皮等人。
“沒有了,沒有了。”五人有氣無力地搖動著自己的腦袋。
“每日我這大公雞一叫喚,你們就得起床,練劍至辰時方可用早膳,巳、午、未、申、酉時是你們干活的時間,不得給我偷懶耍滑頭;戌時亥時練劍,子時方可就寢……現在是未時,都老老實實干活兒去吧!”
五人茫茫然,懶洋洋,慢悠悠地走到菜地里,裝模作樣得很是賣力。
樂棲倒是跟著桃師伯進茅屋喝茶去了,兩人一走,慕容姬淡等人就躲到一旁偷懶去了,只有方休拿起鋤頭,走到一塊地里賣力地刨起地瓜。
“好了,獨孤兄,就你我二人,現真身吧!”一進茅屋,桃都取了陶罐,在兩人面前的竹筒中邊斟茶,邊開口道。
樂棲又是微微一笑,道:“桃兄慧眼如炬,當年在莊道長鎖魔臺放走了雙魚,只怕雙魚懼我,未免雙魚再次走了,故我從不以真容見諸弟子,幸無見怪。”語畢,真身已現,果是獨孤松。
“今日躬身親臨,獨孤兄有何見教?”
獨孤松一口干了竹筒內的涼茶:“桃兄,你已種滿三千桃樹,每株桃樹亦已開花三千,結果三千,依照你我此前約定,你也隨時可以下山了。”
“下山?我為何要下山?”桃都道,“在悔過崖這么多年,我對每一株桃樹每一朵桃花都有了感情,你卻讓我下山?這么多年了,三界早已忘了有我桃都這一號人物了,功名于我如浮云,還是種桃有意思。何況山下房價那么貴,生活成本又那么高。”
“也好。”獨孤松道,“反正我門下的弟子,都很愛吃你種的菜。”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桃都道,“太極雙魚中的一條魚既上山,為何不直接送他回莊道長處?”
“你如何得知?”獨孤松有些驚訝。
“是你說的,我慧眼如炬。”桃都得意一笑,“那方休,可是雙魚之一?”
獨孤松說:“我還不確定啊!桃兄有所不知,太極雙魚出泉臺易,歸泉臺難,就算他是,現在貿然引歸,他必然不肯,須得受三界歷練,還得收服那逃走的六十二魔君方可,何況,你以為莊道長會不知他在我處?”
“那為何又將方休送至我處?”
“太極雙魚,一陰一陽,鐵劍屬陽,還不知是誰;桃木血劍皆屬陰,方休提著斬龍血劍,只有在你這桃木林中合適,也只能你教化的了了。”
“好說。”桃都道,“降妖除魔,我輩本色,莫忘了我也是修道之人。”
……
“他姥姥的!這個家伙怎么干活這么賣力?”赫連鐵柱三人袖手旁觀,看著正在一塊荒地上挖地瓜的方休,罵了一句。
陳皮也沒有動,他連鋤頭都從未見過,實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十月里的陽光很溫暖,很適合泡溫泉。早就聽說悔過崖上有一處溫泉很有名。赫連鐵柱幾人躲在桃樹下,正琢磨著跑哪兒去找一找,桃都已從茅屋走了出來。
“我們這片桃林之中,種了好多蔬菜,韭菜地里的草得拔一拔了,不然到時候分不出哪是草哪是韭,白菜已經采收,那塊地得翻一翻了,不然開春不好種菜,還有那蘿卜,今天還未澆水,這些菜,每五日澆一次大糞,每日要澆兩次水,卯時酉時各一次。”桃都看出桃樹下這幾人都是貴胄之身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故說教一遍。
“那我……”慕容姬淡先躊躇著站起來,歐陽胖虎赫連鐵柱陳皮三人也跟著站起身來。
“日薄西山,酉時將至,你現在去挑些大糞來,澆澆這些菜。”桃師伯道,看向歐陽胖虎,“你也一塊去,這么胖,該多運動運動減減肥了!一人兩只桶,將這些菜澆遍即可,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