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都提起毛筆,蘸了蘸墨水,在長案上鋪著的宣紙上作起畫來。
方休回過神來,看著桃師伯說:“桃師伯,不是我說你,這么晚了,你在人家女孩子的閨房中做什么?”
“作畫。”老頭兒頭也不抬。
“作畫你怎么不在你自己房里作?想不到你除了種菜,還會畫畫,可是畫的小雞啄米圖?”方休心中不爽,不僅僅是因為白天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饅頭,更是因為心中原本期待的艷遇被這小老兒給破壞了。
桃都終于抬起了頭,看著方休:“在這兒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獨孤松吧?”
“不是。”老頭兒重又低了頭,專注作畫。
“唔……”方休被老頭兒的氣勢震住,也不太敢亂說話了。
“師哥,請你尊重夫子。”上官琴笙看不過去了,瞪了一眼方休。
“夫……子?不是師伯么?怎么又成夫子了?”方休愕然。
“太無禮了,也是我家夫子和姐姐好脾氣,要不然,早趕你出去了!”凝兒聽不下去了,撅著嘴道。
方休撓撓頭:“呵呵……夫子,請恕晚輩無禮。”不知道為什么,與上官琴笙,似曾相似。
“還有,夫子作畫的時候,請勿打攪。”這回琴笙開了口。。
“唔……”方休又聽話地閉了口。
“不打緊不打緊,是我讓他進來的。”桃都倒是不以為忤。
一聽此話,方休低頭瞪了凝兒小丫頭一眼,凝兒卻只是竊笑。
不消多時,老夫子擱下了筆,一副畫作已然躍然紙上。方休湊過去一瞧,見畫的是一圍籬笆一叢菊,青山遠黛,寥寥幾筆,栩栩如生。
“夫子好畫功啊!你瞅瞅這菊花,我都像能聞到味兒似的……香味兒!”方休翹著大拇指說。
“少拍夫子的馬屁!”凝兒脆生生的嗓音在方休耳畔響起,“你個馬屁精!”
“你個小丫頭片子!”方休假裝生氣,回嘴道。
“老夫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了,得回房睡覺去了。”桃都伸了伸老腰,凝兒趕緊上前饞住了他。夫子卻擺擺手,道:“凝兒,時候不早了,你們也睡吧!年輕人,你送我。”最后一句話,卻是對方休說的。
“啊?哦!”方休本還想與上官琴笙說幾句話的,聽見桃老夫子喊他,雖然有些不情愿,也不好拒絕,只得答應了一聲,跑上前去攙住了這個所謂夫子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