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名和尚的瞬間,蘇安然就只想到一個詞:笑彌勒。
大和尚約莫四十歲,一米八的身高,但是體重絕對超過三百斤——蘇安然很難想象,這寺廟生活得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夠養出這樣的體型。他穿著一套黃色的僧衣,外面是一件色澤偏暗的袈裟,沒有拿錫杖,但是身上卻有一大一小兩串念珠。
小的那串,戴在和尚的右手腕上,每一顆不過指甲蓋大小,共有二十一顆。
大的那串,則戴在和尚的脖子上,每一顆都有成年人拳頭那么大,共計十四顆。
不過蘇安然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這名大和尚身后的兩人身上。
兩名小沙彌年紀都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他們的共同點是都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就很容易引發別人的好感。而不同的地方則是,左邊那名沙彌已經剃度,光頭上有六個結疤;右邊那名則戴著一頂僧帽,一頭長發垂落腰際,竟是一名女子。
“大師姐,為什么會有女僧?”蘇安然發揮不懂就問的優良作風,“難道他們是修歡喜禪?”
在場的人里,只有蘇安然目前是個真正的白丁。
不說什么都不懂,就連修為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哪怕他再怎么壓低聲音,在場的人都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小施主,歡喜禪是歡喜宗的功法。”大和尚玄悲哈哈大笑,開口說道,“雖然歡喜宗和我們大日如來宗曾經師出同門,不過如今和我們已是有所區別了。”
方倩雯一臉的尷尬,小聲解釋道:“大日如來宗是靈山正統傳承,他們有兩脈,一脈是佛禪,一脈是慈渡。佛禪不收女弟子,慈渡則反過來。”
玄悲大師笑望著蘇安然,然后開口說道:“老黃,這孩子是你的私生子?”
“呵。”黃梓一聲不屑的冷笑,“我的孩子能有這么廢?”
“也是。”玄悲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當年就說過你和我們佛門有緣了,你還不信。”
“少來這套,我沒成家那是私人原因,跟你們佛門有個狗屁的緣。”黃梓撇嘴,一臉的高傲。
“話可不能這么說……”玄悲搖了搖頭,“你至今單身,顯然是前緣未盡,因果未斷。我說你跟我佛有緣,那是要你來了結因果,這果不結,因未了,談何未來。”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我和你佛連因都沒,哪來的果。”黃梓淡淡的說道,“你們總說佛門清凈地,既是清凈,為何還要每天都安排沙彌去打掃。”
“掃的是佛前地,凈的是心中塵。”
蘇安然一臉目瞪口呆的望著正在打機鋒的兩人,他怎么也沒想到,大和尚那剛見面看似對自己開玩笑的一句話,居然就已經是在向黃梓下戰帖了。
“行了,就你那點斤兩我還不知道嘛。”黃梓打了個呵欠,“這是我新收的弟子,讓你的弟子來和他過一手吧。”
玄悲大和尚笑了笑,道:“妙言,去吧。”
那名光頭小沙彌怯生生的上前一步,然后依次對黃梓、方倩雯、蘇安然行了個合十禮。
“小僧妙言,還未請教施主大名。”
蘇安然望了一眼黃梓,后者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看我干什么,輸了就別說是我弟子。”
“在下蘇安然。”看著黃梓這不靠譜的模樣,蘇安然知道不用指望對方了。
“蘇施主,小僧隨師父遠道而來,還請施主賜教。”
“好吧。”蘇安然撓了撓頭,“風吹旗動,敢問小師父,這是風在動,還是旗在動啊?”
聽到這話,方倩雯臉上略顯尷尬,黃梓干脆就是臉色一黑,反倒是大和尚玄悲咧嘴一笑:“我現在真的相信,他是你的徒弟,而不是你的私生子了,哈哈哈哈。”
蘇安然還一臉懵逼中,妙言就已經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是施主的心在動。”
“臥槽!”
蘇安然再蠢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黃梓。
“我還有一問,拾柴生火燒水,可生到一半才發現柴不夠,敢問小師父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