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沒有被炸散實木重傷的幸運許家子弟,望著這位從塵煙中緩緩走出的年輕男子,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深深的驚慌與恐懼,一些年紀并不大的甚至直接就是兩腿和雙手都在打顫。
蘇安然環掃了一眼這些攔截自己去路的許家子弟,然后搖了搖頭。以這些人的修為,別說是和自己正面交手了,恐怕他們就連屠夫隨意的一擊都擋不下,因為這些人普遍修為都只有聚氣二、三層而已,這個修為境界在外界甚至連學習武技和拿起兵器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在這個世界里。
他們不僅人人都習得一兩招武技傍身,甚至還都手持兵器妄圖擋下蘇安然的步伐。
或許在許家眼里,這些許家弟子平日里仗著許家人的身份作威作福,如今家族遇到危機了,也就是時候讓他們出來為家族貢獻一份力氣——只要能夠盡可能的消耗入侵者的力氣,他們在許家高層的眼中就算得上是有價值了。
這種想法,才是蘇安然真正搖頭嘆息的原因。
因為在外界,就連妖族都知道,幼崽才是一個族群的未來與根基。
當年妖族遭到靈山與道門的聯手圍剿時,真正站出來頂住壓力的是妖族的大圣與一眾妖王、大妖,而不是那些修為低下的妖族幼崽。甚至于蜃妖大圣,為了整個妖族的未來能夠繁榮昌盛,都不惜犧牲自身,化作幻象神海秘境,為整個妖族年輕弟子提供一個能夠加速修煉的練兵場。
可在這個世界里,許家卻是在拿整個家族的未來根基去當消耗品。
這是如何可笑的一種行為?
“難道你們許家,就沒有一個能戰的嗎?”蘇安然強行殺人破門,甚至在前庭的時候開了一次殺戒,也只是為了震懾住許家,盡早結束這場無聊的戰斗而已,可是現在發現許家高層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子弟的犧牲時,蘇安然就顯得意興闌珊,“難道你們以為,憑借這些連聚氣境四層都不到的小孩子,就能夠消耗我的真氣嗎?”
沒有人回話。
蘇安然冷笑一聲:“我一刀一個小朋友,你們就算整個許家的人都排著隊讓我殺,等到全殺完了,我真氣一點都沒有消耗,你們信不信?”
“給我讓開!”一聲怒喝,從許家弟子的人群身后響起。
緊接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便提著一柄關刀沖了出來。
“黃口小兒!今天就讓我來教教你……”
“咻——”
利器破空的呼嘯聲,驟然響起。
沒有人看到,蘇安然到底是如何橫越這十數米的距離。
在場的許家子弟只知道,當他們聽到利器的破空聲響起時,眼前就是宛如血霧的鮮血猛然噴濺而出,揮灑夜空。
而那名手持關刀的老者,卻是連一句場面都來不及說完,就已經橫尸當場。
他的胸腔被徹底切開,胸骨盡碎,臟器更是徹底在真氣的沖擊下直接破裂粉碎。
至死,這名老者都是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體會到痛苦,就已身隕——屠夫這柄重劍,在蘇安然的手上已經宛如無物,因為他揮劍的速度太快也太急了,光是重劍自身的重壓力道,就已經足以對聚氣境八層以下的修士造成致命傷。
“阿公!”
“爺爺!”
數聲驚呼,遽然響起。
“聚氣境六層?你們是認真的?”
蘇安然臉色冷漠。
一劍橫掃斬敵之后,他直接將重劍插入身旁的大地。
伴隨著重劍刺穿大地,地面甚至還產生了一次小小的震動。
但是下一秒,蘇安然的耳朵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