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只見纖纖素手左右一錯,卻是同時拍擊在了兩條青蛟的頭部,將它們打飛出去。
白衫女子依舊向前。
可兩條青蛟,卻是自頭部開始,寸寸龜裂。
那名紅衫女子似是終于無計可施。
她的右手猛然拍在琴面上,整個人朝著白衫女子飛撲出去。
身后,琴弦依舊。
空氣里泛起陣陣漣漪,一柄柄青銅劍當空浮現。
紅衫女子、青銅劍,化作一道風暴,統統襲向白衫女子。
這一次,白衫女子的右足微微一頓。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然后她又繼續邁步前行。
紅衫女子終于撞上了白衫女子。
可卻并未出現血腥的一面。
白衫女子就這么穿過了紅衫女子——后者在撞上白衫女子的那一刻,就已化作一縷青煙——然后,青銅劍、竹林、古琴,所有的一切統統都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終于,白衫女子止步了。
在她的視線盡頭,位于一塊交疊的巖石上,一名姿色明艷的宮裝女子正面向自己跪坐著。
她的身側,是一套茶具,上面只有兩只玉質茶杯。
白衫女子再度邁步。
但只是一步,卻已立于宮裝女子身側,然后就這么坐下。
“你又輸了。”坐下之后,白衫女子那毫無表情的面容,終于露出一絲笑意,“羅小小。”
“王姐。”宮裝女子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白衫女子并非別人,正是太一谷行五弟子,王元姬。
“你太在意細節了。”王元姬微微搖頭,“我們家老八說過了,幻陣,首重一個幻字。追求的是感知的蒙蔽、扭曲,只要把對方的感知扭曲了,你就算丟一條蛇出去,他都會以為是一條龍。”
王元姬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才接著說道:“可是你的幻音**,卻有些本末倒置了,你更在意細節上的處理,彈琴人的臉色變化與反應,白虎的撲咬、火獅的沖鋒,甚至還有蛟蛇的飛掠……有些東西你沒見過,你也沒接觸過,你根本就無法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所以你再怎么追求這些細節,始終會有違和感的。”
“可是……”羅小小似乎想說什么。
“沒什么可是。你現在的幻音**,對付那些修為不如你的,根本就沒人走得出來。而對付那些境界修為和你差不多的,也已足夠應對。可如果遇到修為比你高的,或者是像我這樣足夠敏感的人,那就毫無意義了。”但是王元姬卻直接開口打斷了,“你以幻陣入音律的想法,就連我們家老八也贊不絕口,所以給自己多一點自信吧,從感知這方面下手,別再去追求細節了。”
說到這里,王元姬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神情古怪的說道:“你最后那些青銅劍……”
“怎么樣?我這可是仿照你家三師姐的。”羅小小一臉興奮的說道,“當年見她出劍那一幕,這可真是畢生難忘!”
“不止你難忘,當年見過那一幕的就沒人能忘。”王元姬沒好氣的說道,“但是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弄這個了。”
“啊?”羅小小一臉愕然,“為什么?”
“唐師姐畢竟珠玉在前,你這仿照的,對付沒見過世面的人足夠了,可如果是見過世面的,怕是一瞬間就會讓他們察覺到違和之處,你的幻音**就不攻自破了。”
聽到王元姬的話,羅小小一臉頹然:“好吧。……不過唐劍仙真是厲害,她到底是怎么想出這一招的。”
“我們家老頭子教的。”王元姬淡淡的說道,“當年三師姐不怎么聽話,師父說她處于叛逆期,然后就喊著什么王之財寶,弄了無數凝形劍氣,把三師姐打得鬼哭狼嚎的。后來……大概三師姐是真的腦子被打壞了,覺得那一招太帥了,于是就纏著老頭子把那一招學了過去。……后來你們所見到的那一招,是老頭子為了更契合三師姐改良的。”
“我也覺得很帥啊!”羅小小一臉興奮的說道。
王元姬一臉古怪的望著羅小小,最后一臉肯定的說道:“你的腦子可能也被我不小心打壞了。”
羅小小翻了個白眼。
她知道王元姬對于劍修都有些不太感冒,所以自然不會在這個話題上和她爭論:“不過黃谷主,真的非常厲害呢。真希望能夠想見到這種高人一次。”
王元姬想了想笑得一臉無良的黃梓,然后打了個寒顫:“相信我,這不是什么好主意。”
羅小小再度翻了一個白眼。
“對了,王姐你怎么會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