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的左手負傷……”
“你自己伸手讓我砍的,怪我咯?”蘇安然一臉無辜,“只能說你伸手的姿勢太白給了,我忍不住。”
雙方嘴上互說,但是交手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
中年男子修煉的顯然是某種硬身外功,是將自己身體打造成類似于法寶一樣的效果,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有些類似于佛門的金鐘罩、鐵布衫等。但蘇安然不知道是這名中年男子修煉不到家,還是天源鄉此類功法實在太差了,以至于他的這門功法完完全全被蘇安然克制得死死的。
雙方不過交手數秒而已,蘇安然就讓對方的身上多出了十數道傷痕——當然,對方的功法也不是全然沒用的,起碼蘇安然對他造成的這些傷勢并不算深,還沒有真正的傷及要害,唯一要說嚴重的也只有被齊腕而斷的左手。
但是蘇安然,已經徹底摸熟了對方的招式套路,心中已算是徹底了然。
“不跟你玩了。”他微微搖頭,對這個世界所謂的本命境感到有些失望。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本命境修士都是如此的話,那么他們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的本命境修士,只能勉強算是半步本命而已,并不比玄界的一名蘊靈境修士強多少。就連蘇安然,都有自信能夠在不動用劍仙令的情況下,斬殺這樣的本命境修士,最多也就只是費點功夫時間而已。
“玩?”聽到蘇安然的話,這名中年男子臉色怒極反笑,“我就讓你見見我的……”
蘇安然沒有心思聽對方廢話。
所以他出劍了。
一道璀璨如流星般的劍光,破空而出。
星跡。
如流星般的痕跡。
這是蘇安然從《絕劍九式》里自行推衍出來的三個劍招之一。
說白了,就是一記快劍直刺而已。
但是在精氣神徹底合一的情況下,蘇安然這一劍所迸發出來的絢麗劍華,足以閃瞎任何人的狗眼。
中年男子的狗眼沒瞎。
但是他死了。
眉心的劍痕上,緩緩流淌著鮮血。
透過顱骨沖入他大腦的劍氣,直接就將對方的大腦絞碎,但卻并沒有將他的頭顱擠爆。
這一手驚人的劍氣控制力,就不是一般人用得出的。
蘇安然緩緩收劍歸鞘,然后才將目光投向主屋的大門。
那名壯漢的傷勢不輕,不過看樣子似乎也并沒有太過致命的危險,可面對蘇安然的目光時,他卻是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心慌心悸,宛如被某種可怕的猛獸盯上了一樣。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動彈,深怕一不小心就引起這頭兇獸的敵意,然后就要遭遇一場滅頂之災。
看到對方如臨大敵的樣子,蘇安然才想起來,自己的劍心處于激蕩之中,所以此時可謂是殺氣、劍氣都格外凌厲。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收斂起自己的種種氣息,重新歸于樸實無華的狀態。
這種徹底收放自如的氣息轉變,又是唬得鐵塔般的漢子一愣一愣的。
他就從沒見過有人能夠做到這等程度,哪怕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境強者,也無法如此自如的轉變氣息。
在鐵塔漢子的眼里,蘇安然已經被打上“扮豬吃老虎”的絕世高人形象。
“不知是哪位尊駕光臨寒舍?”
主屋內,傳來了一聲帶著輕咳的蒼老嗓音,“如此場面,倒是讓尊駕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