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知道,錢福生帶著這么多具尸體回到錢家莊,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和安排,所以他并沒有催促對方。
反正陳家那位攝政王陳平就在京都,也跑不了。
因此,蘇安然就這么在錢福生安排的廂房里住了下來。
“這里的環境還不錯呢。”邪念意識在蘇安然的神海里又一次活躍起來。
“難得你會說出這種話。”蘇安然有些驚訝,“在北海劍島的時候,你都沒有說出這種評價。”
“那不一樣。”邪念意識回應道。
蘇安然不解:“哪不一樣了?”
“北海劍宗那些家伙,是把整個北海的所有靈氣都強行匯聚到一起,所以才有了那樣特殊的環境,雖說這種做法的確是能夠給整個宗門帶來很強的助力,可是卻也毀了道的痕跡。”
“道的痕跡?”蘇安然楞了一下,“大道?”
“對。”邪念意識回應道,而且還是相當肯定的情緒,“道法自然,重點就在于‘自然’這兩個字上。你開眉心竅,不就是去感悟天地自然真趣嗎?那其實就是‘道’的雛形,也就是基礎。……北海劍島雖然靈氣非常濃郁,但是人工痕跡太重了,破壞了很多東西,所以他們位列四大劍修圣地之末不是沒有原因的。”
蘇安然雖然不太懂,但是總覺得北海劍島如今的發展政策是黃梓提供的,黃梓應該不會害他們才對。
所以內心有些微的不服氣。
“我只是說,北海劍島失去了道的韻味,我又沒有說他們就真的很弱。”邪念意識能夠感受到蘇安然內心的不服氣,于是語氣不由得又柔軟了幾分,“你師父的做法并沒有錯,畢竟想要感悟大道法理的基礎,是地仙境。可是北海劍宗差點就要被人連根拔起了,不這么做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去。”
“大道太遠,我輩只爭朝夕。”說到最后,邪念本源的情緒帶有幾分傷感。
“大道太遠,我輩只爭朝夕……”蘇安然咀嚼了一下邪念本源的這句話。
他大概有些明白了。
黃梓和北海劍宗的宗主是蠢人嗎?
顯然不可能。
那么他們有可能不懂邪念本源此時所說的“道法自然”的原理嗎?
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