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的眼里,流露出了一抹狂熱。
“您說,您是我們的先祖?”陳平開口問道。
“當然。”蘇安然一臉的淡然。
“可是……您姓蘇?”
“愚蠢!”蘇安然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神色顯得格外的憤怒和猙獰,“愚不可及!”
之前蘇安然的神色,一直都顯得平平淡淡,并沒有過多的變化,所以他們都在潛意識里覺得蘇安然雖然殺性比較重,但是性子相對應該算是比較柔和的。卻沒想到,蘇安然突然間就翻臉,那憤怒的神色與語氣,幾乎直抵他們的靈魂深處,讓他們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臉色也變得相當的蒼白。
對于沒有神識的這些武者而言,哪怕就算所謂的天人境幾乎擁有接近于本命境的實力,但是對神魂、神識的薄弱自然也就成為了他們的弱點。蘇安然只是利用了一點點針對這方面的小技巧——黃梓傳授的《鍛神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修煉功法,在針對神識這方面的運用,花樣那是極多的。
所以只是一瞬間,他們就對蘇安然都產生了極為強烈的畏懼感。
“這方世界的墮落,已經讓你們變得如此愚昧不堪了嗎?”蘇安然勃然大怒,“摒棄你們舊有的思想,告訴我,你們現在看到的是什么?”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蘇安然自然知道對方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了。
這種胡攪蠻纏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有答案,但是用來“震撼人心”的洗腦方面,往往倒是很有奇效。
“名字,就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姓氏也不過就是一個讓你們有團體感的象征而已。”蘇安然一臉冷漠的說道,“但是實際上,真正能夠決定彼此關系的,只有血脈的濃郁。我可以叫蘇安然,也可以叫李安然、陳安然,甚至不需要姓氏,我就叫安然。但是不管我的名字發生什么樣的變化,我們終究是一個團體,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陳平幾個人又開始一臉黑人問號臉了。
他們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我們真的太蠢了?
為什么眼前這個人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認識,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全部連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就完全聽不懂了呢?
“唉。”蘇安然嘆了口氣,“我真的很痛心,為何如今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呢?不僅靈氣枯竭凋零,天門禁閉,甚至就連你們都變得如此愚昧呢?……我說了那么多,你們居然都還沒有醒悟過來,我真的……太難受了。”
袁文英和莫小魚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顯得有些錯愕和驚慌。
他們是知道的,別說是他們兩個人了,恐怕就算加上陳平陳王爺,也不見得是對方的對手。
沒看到人家都說了嘛,天人境之上還有境界的!
光是先天和天人之間的差距就這么大了,那么天人境之后的境界,又該是多么可怕呢?
他們兩人想象不出來,畢竟他們連天人境都還沒達到。
于是,他們只好把目光都落到了陳平的身上。
這一刻,陳平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只是,他作為在場的所有人里,修為最高、職位最高、權力最大的那個人,此時不開口也非常不合適。
于是陳平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我們都懂的。”
“懂?”蘇安然冷著臉,靜靜的望著眼前幾人,然后再度開口問道,“我最恨別人蒙混過關。既然你說你懂,那么現在告訴我,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何人?”
陳平遲疑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