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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云國物產豐饒,占據了這個世界最中心的一片廣袤土地。
在這個國家里,哪怕就算是分封出去的幾位異姓王的藩地也都是一等一的豐饒,絕不存在誰的土地貧瘠,誰的領地落后。當年打下飛云國的那位仲家先祖,是一位真正愿意和手足分享的大人物,也因此才有了后來的數百年昌盛與和平。
只是,人心終究是會變的。
一輛馬車就在這時搖搖晃晃的上了路,出了京,然后開始南下。
從京城離開南下,約莫五到七天的行程就會抵達另一座大城,沿途會經過幾座村落。不過因為距離京都較近,所以也并不見兵荒馬亂的跡象,或許這些村落不夠發達,村民也多有饑色,但是相比已經徹底亂套的其他地方,京畿道所在的這些村落已經要幸福許多了。
馬車里的人并非別人。
正是蘇安然與莫小魚,駕車的是以仆役、車夫身份自居錢福生。
對于如今這個身份角色,錢福生那是相當的入戲和滿足,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羞恥的地方。甚至對于莫小魚一開始居然妄圖搶走自己車夫的位置時,感到相當的憤怒,甚至差點要和莫小魚決斗——若是在以往,錢福生自然不敢如此。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是蘇安然的人,是蘇安然的老仆,你一個孫子輩的想干什么?
動不動什么叫尊老?
至于錢家莊,陳平也已經答應會幫忙照顧,不會讓中西劍閣的人亂來,所以錢福生就真正的徹底放心了。
“少爺,我們馬上就要進城了,但是天也快黑了,您看我們是馬上就前往渡口租船,還是先在城里休息一天?”馬車外,傳來了錢福生的聲音。
從“前輩”到“少爺”,稱呼上的改變意味著很多事情也都發生了變化。
哪怕明知道這只是一個喬裝——錢福生扮演車夫和類似于管家的角色;莫小魚扮演的則是打手和侍衛的角色——但是錢福生依舊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所以說他入戲快,真的不是一句客套話,而是錢福生的的確確對自己的新身份地位有著非常明顯的清楚認知,這一點其實是勝過莫小魚的。
雖然莫小魚是目前和蘇安然接觸的眾人里,唯一一個獲利的,而且他也確實對蘇安然非常的恭敬,可他身上就是少了一種味道。蘇安然說不出來具體是什么,他只是本能的覺得,莫小魚并不像自己的侍衛,倒真的像是自己的孫子一樣——他突然就有了一種正在帶熊孩子的感覺。
“租船。”蘇安然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好嘞!”錢福生立即應道,然后揚鞭一抽,馬車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陳平給蘇安然提供了一些線索:關于那副藏寶圖最早出現時的線索。
他雖然因為忙于政務沒時間去理會這種事,但是對事情的把控和了解還是有必要的,畢竟這種關系到藏寶圖秘密的事情,向來都是江湖上最引人心動的時刻,往往只是一個似是而非的流言都有可能讓整個江湖瞬間變成一個絞肉機,更何況這一次那張核心的藏寶圖還真實的出現過,所以自然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若非陳平的邀請,中西劍閣這一次說不定也會參與到這張藏寶圖的搶奪中。
因此為了防止事情的過度發展,以及有可能影響到自己計劃的事,陳平肯定是會暗中有所調查。
陰差陽錯間,這些調查內容也就成為了蘇安然了解事情真相的線索。
從這座被稱為“河城”的大城渡口出發,沿著運河開始逆流東上,途徑三座城市后,就會進入柳城。
那里已經算是鎮東王張家的地盤了,也是金錦出現過的最后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