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其他人不知道蘇安然和宋玨的底細,但是程忠可是一清二楚,而聽過程忠描述的張海,同樣也是知道一些秘密。
以他們海龍村的底蘊實力,自然是不怕牧羊人的,就算遇到牧羊人進攻,也能夠擋得住,雖不至于一蹶不振,不過估計也是一個傷亡慘重的結果,畢竟不管怎么說,二十四弦這個級別,也是對應大將的水準。
但要知道,這是以“海龍村”整個村子作為單位,而不是單純依靠個體實力。
可蘇安然和宋玨兩人?
就這么把處于【牧場】里的牧羊人都給宰了——沒有任何花巧,完全就是撼正面的把牧羊人給殺了。
張海自認自己是做不到的,就算搭上整個海龍村,也做不到!
他的海龍村不怕牧羊人,那是因為他相信付出足夠大的代價后,足以擊潰牧羊人的攻勢,迫使對方退卻——雖然損失必然慘重,但牧羊人那樣的損失也絕不會小,起碼能夠換來最少十年的安全期。
所以稍微推想了一下,張海就沒有膽氣和蘇安然、宋玨硬碰硬。
原因自然很簡單。
他們既然能夠殺了牧羊人,那么想要屠了他的海龍村同樣不難。
“退下!”張海臉色陰沉的吼道,“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名已經站到蘇安然面前的年輕男子,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轉過頭難以置信的望著張海,但看張海臉色陰沉的幾乎能夠滴水,他似乎也意識到什么,默不作聲的就退回原位。
妖魔世界里,人族的處境非常兇險,或許一些勾心斗角之類的伎倆還停留在比較表層,也不怎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心態,講究有仇當場就報了的觀念。但誰也不是傻子,在這種力量大就足以稱王的規則下,力量最大的那個都得低頭,他們自然知道彼此之間存在很大的實力差距。
不過,也不全是都相信的。
至少總會有人認為,蘇安然和宋玨很可能是憑借自身的背景來壓人。
這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蘇安然和宋玨是程忠帶來的,程忠是雷刀的繼承人,是軍武山未來的柱力之一,而且他還是出身于九頭山傳承里如今有柱力坐鎮的九頭村,妥妥的名門子弟兼天才少年模版。
因此能夠和程忠說得上話的,肯定也是出身大富大貴的人家,怎么都要比沒有靠山的海龍村強。
這也是海龍村此時聚集在信坊里,除了張海和程忠以外其他人的想法。
蘇安然和宋玨直接找上門來的操作實在太出乎張海和程忠的預料了,以至于張海和程忠都還沒來得及跟其他人說明情況。
“哥,別那么嚴肅嘛。”一名年紀并不算大的年輕人笑著說了一句,“嘿,兄弟,你沒頭沒腦的找上門,就要我們說出傳承圣地的位置,沒這樣的道理啊。”
蘇安然望了一眼這個年輕人。
對方和張海有幾分相似,但是年紀要輕許多,估計還沒過二十歲。
他是這個房間里,唯二的兩名番長之一,顯然就算是在妖魔世界里也可以算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張洋,你特么給我滾回來!”張海勃然大怒。
“哥!”張洋臉色同樣也有些難看。
他覺得太沒面子了。
蘇安然望了一眼張海,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讓張海感到一陣心悸。
“那怎樣才能算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