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礙于手段一時半會間沒辦法算賬,她也會記在小本本上,等以后再找準時機,連本帶利的一起回收。但像現在這次這樣,直接當場報仇雖不是沒有,可當著萬劍樓的面直接報仇這種完全打萬劍樓臉面的事,葉瑾萱卻是從未做過。
“你以為我昨天干什么去了?”葉瑾萱笑了一聲,“放心吧,小師弟。雖然我在玄界的名聲不是很好,但小師弟怎么也要多相信師姐一點呀,處理這些事情師姐是真的經驗豐富。”
如此笑著,葉瑾萱又聳了聳肩:“太一谷里,大師姐負責師門的一切內務,偶爾還有代師父行使類似外交的活。老五和我通常負責出謀劃策,因為我有管理宗門的經驗,所以大多數時候其實是我在負責的。……三師姐一般是負責武力威懾,老九是負責……那啥來著?好像是什么略威懾……”
“戰略威脅。”
“對對對,戰略威脅。”葉瑾萱點了點頭,“師父就喜歡起些奇奇怪怪的名詞。……不過大多數臟活累活,其實都是我和二師姐負責的。但自從兩百多年前,二師姐閉死關開始,這些活就都是我在處理了。不管是外交、對外武力、威懾,還是其他的工作,我都有份參與,所以經驗是真的很豐富哦。”
“師姐說的我信,可兩位師叔那邊……”
“你以為那些家伙為什么被我堵上?”葉瑾萱笑了,“不過這里面倒是幾個聰明的家伙,在我們來的當天夜里就離開了。其他那些蠢貨,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嘿,被我一張生死狀送上去,他們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要么和我一賭生死,要么就要連累到宗門咯,所以那些蠢貨只能接招了。”
蘇安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大概是看出蘇安然的困惑,葉瑾萱開口說道:“我已經是半步地仙了,這次試劍樓考驗后,我必然就能夠晉升地仙。劍宗秘境要開啟了,到時候我應該會直接過去支援三師姐,那些宗門賭不起的,所以與其說他們不得不接我的生死狀,還不如說那些蠢貨都被自己的宗門當成棄子,用來平息我的怒火了。”
蘇安然猛然一驚。
自己這位四師姐說的這點,他之前就從未想過,也沒想過還有這種騷操作可以利用。
但看葉瑾萱如此輕松隨意的模樣,蘇安然就知道,她其實早已就把一切都計算好了。而且之所以不在第一天就立即發難,甚至在那天故意挑釁那位地仙境的劍修長老,并且將自己半步地仙的消息放出去,就是為了讓那些宗門有足夠的時間想清楚接下來事情的干系。
對于十九宗此等宗門而言,真正的天才子弟或許要比劍宗秘境的收獲大一些。可對于三十六上宗、七十二上門這些宗門而言,那些弟子可能就沒有劍宗秘境的收獲大了,更何況那些尋釁滋事的弟子,也不見得就是各自宗門里的天才子弟——至少,各自宗門里的天才子弟,都會被那些隨行長老看得死死的,幾乎不太有可能出來惹事。
也只有急著成名的普通宗門弟子,才會想著冒險一搏。
“那四師姐如果你只是擂臺比試的話,為什么你會弄成這副模樣。”
“連戰三十七場,我也會累的好吧。”葉瑾萱白了蘇安然一眼,“所以為了盡可能的節省體力和真氣,我只要盡量一劍斃敵了。……只要把他們的心頭精血都摧毀,再把他們的神魂絞碎,誰也救不活他們。”
對于自己這位師姐所謂的“一劍斃命”,蘇安然那是再了解不過了。
每一個人上場就被直接梟首,那從斷脖處井噴出來的鮮血不把葉瑾萱染紅才怪。同樣的,也只有沾上了修士以畢生功力凝練出來的心頭精血,葉瑾萱的飛劍才會滿是抹不去的血跡——以修士之血輔以秘法淬煉邪劍所需要的材料,就是修士的心頭精血。
只見葉瑾萱左手從劍身上一抹而過,劍身上的所有血跡就好似受到什么力量的牽引,迅速匯聚到葉瑾萱的左掌掌心。
頃刻間,就化作了一顆通體血紅璀璨的珠子。
有龍眼那么大。
接下來,只見葉瑾萱將飛劍收好后,右手出指連點,這顆血珠上的鮮血很快就不斷往內部收縮匯聚。雖說珠子的大小并沒有絲毫的變化,但珠子的外層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凝固,甚至變得干巴巴起來,就好像是曬干了的橘子皮。
“這是泣血珠,可以算是一種材料,以修士精血淬煉凝聚而成的邪門玩意。”葉瑾萱做完一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將珠子收了起來,“這東西有點危險,對于正道修士而言算是邪門證明,一經發現就跟過街老鼠沒什么區別了。但對魔門和左道七宗那些家伙來說,則是同道證明。……所以小師弟,這種危險品就不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