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破天的法相,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的交鋒中,被徹底打碎了,雖眾人不知道他是否有修煉什么特殊的寶體,但法相被打碎這一點,就算他有修煉什么寶體此時也已經被打破了,境界不跌落那才是怪事。
“踏——”
“踏——踏——”
沉悶的腳步聲,突然在眾人的耳側緩緩響起。
所有人側頭而視,便將一名身穿黑色明光鎧的中年男子,正緩步踏過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向著眾人的方向走來。
在火海的映照下,這名中年男子身上的明光鎧讓人感到有一種烏黑明亮的奇異光澤。
宋玨等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絕望之色。
“不……不……”
許毅的神色,已經徹底崩潰了。
他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竟是慌不擇路的掉頭就跑,甚至居然還將本命飛劍召喚出來,直接翻上飛劍想要御空逃遁。
“別!”泰迪轉頭望著許毅,急忙喝聲阻止。
但已經徹底崩潰的許毅,根本就聽不進任何的聲音。
其他三人只能看著他,御劍飛空而起,然后在離地不到三十米的位置,陡然被肉眼可見的黑色魔氣所吞噬覆蓋。
空中,只聽到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數秒后,便是一具渾身失去水分、如同干尸一般的漆黑尸體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宋玨、泰迪、石樂志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但臉上浮現出來的哀戚之色,卻也并非作偽。
他們幾人自然看得出來,許毅的精神崩潰是一個原因,但更多的原因卻是他已經被魔氣侵蝕得太過嚴重了——事實上,早在兩天前,許毅的飛劍都被腐蝕污染,徹底與他的本命飛劍斷開聯系的那一刻起,他的神海就被魔氣侵蝕了。
四大劍修圣地都鄙夷三才劍閣的地派御劍術,并非沒有理由的。
劍修與本命飛劍的聯系是最為緊密的,自本命飛劍誕生以來,便一直是以心血喂養,所以精神聯系也是最牢固的。
而三才劍閣地派的特殊御劍術,雖說另辟蹊徑創造出了一個新的御劍術體系,但實際上卻是通過本命飛劍作為中樞來連接其他飛劍——這種做法就好像分魂術一樣,將自身的神魂分裂形成兩個神魂——等若是將一份精神烙印分裂成好幾分,然后打入不同的飛劍里,只有這樣才能夠將這些飛劍如同本命飛劍一般收納在神海里。
但修士的精力是有限的,精神烙印也好、心血也好、神魂也好,都是有一個極限的,所以這種分裂技巧并非不行,只是需要付出比其他劍修數倍以上的精力和時間去進行溫養。若是溫養得好,那自然不用多說,若是溫養得不夠火候,那么這些也被打上了精神烙印的其他飛劍,便會成為一個突破口。
許毅溫養的火候如何不去說,但至少這一次在葬天閣這里,他的確是栽了。
當他的十八柄飛劍都被腐蝕污染,與他的神魂斷開精神烙印連接的那一刻起,魔氣就已經侵入了他的神海,開始對他的神魂與精神進行污染了。
若是能夠逃離這里,許毅自然也是能夠通過休養來拔除和凈化神海的污染。
但很可惜的是,他沒能在精神崩潰前逃離這里。
所以,他瘋了。
也死了。
深吸了一口氣,泰迪持槍站了起來:“他現在手上沒了兵器,我應該可以與他僵持一會。……你,帶著破天離開。”
宋玨抬起頭,一臉詫異的望著泰迪:“你在胡說些什么。”
“破天已經沒有戰斗力了。”泰迪嘆了口氣,“之前你的傳音符亮了,雖然沒有聲音傳出,但我們都知道,你求援的朋友來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也不想死戰,但我若不死戰的話,你和破天都會死在這里。”
“那我們一起聯手。”宋玨也掙扎著站了起來,“我也還有一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