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名太上長老一臉的震驚。
但墨語州就是不說話,只是望著對方。
“邪命劍宗?”
墨語州點頭。
“完全沒有理由啊!”這名藏劍閣長老眉頭緊皺,“就算是左道七門全盛之時,最多也就和我們藏劍閣持平,但如今的左道七門聯手起來恐怕也就差不多等同于下十宗的程度,更遑論只是區區一個邪命劍宗。”
“所以,其中必定有人牽橋搭線!”墨語州沉聲說道,“若是沒有人牽橋搭線的話,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劍冢里的名劍到底是被誰拿走的,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等之后再來審問,但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必須把那個從兩儀池內逃脫的魔頭找到。”
墨語州沒有說審問誰,這名太上長老也沒問,因為在此前負責各種事務的人只有一位,哪怕對方并未勾結外人,但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他依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至于說找到那個從兩儀池內逃脫的魔頭后要如何處理,這名太上長老也同樣沒有詢問。
因為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了,這個從兩儀池內逃脫的魔頭,就必須死在今晚。
換句話說,就是蘇安然必須得死。
只有蘇安然死了,那么就算有萬劍樓的弟子親眼目睹了蘇安然是被邪命劍宗的人引誘入兩儀池的,他們藏劍閣也可以推搪,之后只要把邪命劍宗給鏟平,然后再找出與邪命劍宗有所勾結的叛徒,事態基本就可以平息。
但倘若讓蘇安然繼續活下去,奪舍了他身軀的那個魔頭亂說話,咬住他們藏劍閣的話,那么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相當復雜了。這種情況絕對要遠比殺了蘇安然所帶來的影響更大,所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發生,藏劍閣也必須要將這種可能性徹底扼殺。
墨語州與這名太上長老彼此交換了眼神,然后雙方很快就達成了默契。
“這個魔頭,很可能擁有某種特殊的斂息法門,我的神識已經融入大陣之中,但卻依舊未能發現對方的蹤跡。”
“你如何判斷這個魔頭還在內門?”
“外門弟子雖雜,但我們是以劃分不同院落的方式進行分批管理,所以絕不可能有生面孔潛入。”墨語州沉聲說道,“但內院的情況不同,弟子數量相比起外門不僅更多,而且各長老、執事的親傳、真傳弟子,和普通的內門弟子都混一起,鮮少有弟子能夠認全,再加上身份地位問題,就算是你我也不知道迎面碰到的內門弟子到底是哪位執事長老的親傳真傳弟子,又或者只是一位普通內門弟子。”
“我早就說,這種方式要改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墨語州沉聲說道,“對方昨夜殺了三名外門弟子,但外門沒有出現任何生面孔的匯報,所以此時這個魔頭肯定還在內門。……現在本命境以下的內門弟子已經入了宗門秘境,那邊會有新的檢查篩選,不需要我等煩惱。一會集中本命境以上的弟子,然后以大排查的方式進行檢查,定然能夠……”
“不好啦!”就在墨語州沉聲做安排計劃時,一名藏劍閣執事已經駕馭著劍光飛遁過來,“墨長老,大事不好了!”
“發生什么事了?”墨語州急忙開口。
另一名太上長老也轉過頭,虎目圓瞪,氣勢驚人。
“有不少弟子,突然就發瘋了。”這名執事開口說道,“看情形似乎是入了魔,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尋常的制伏手段完全不管用!”這名執事臉上猶有驚慌之色,“我們嘗試著將入魔的弟子擊暈,可是對方很快就又重新站了起來。明明已經意識全無,可對方還是能夠自由行動,雖說動作生硬了許多,不似意識慶幸時那般流暢,但我們根本控制不住這些入魔弟子。”
“我現在相信那個魔頭被困在內門了。”另一名太上長老沉聲說道,“顯然對方已經知曉自己被困住,生路全無,所以開始制造更大的混亂了。”
“哼!不過只是困獸之爭。”墨語州冷哼一聲,“將其制伏后,捆起來就好了。這點小事還需要如此驚慌。”
“長老,不是的……”這名執事搖了搖頭,“我們已經試過了。現在這些入魔弟子都無法擊暈制伏了,哪怕就算是要將其束縛住,他們也會自爆丹田劍氣,已經有十幾名弟子修為盡失了。”
這一次,兩位太上長老的神色終于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