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眉頭微皺。
倒不是說對郝杰所說的破壞了他兩次計劃感到困擾,而是他很不喜歡這個人那種自認為長輩的口吻。
“葬天閣若不是你,我這位師弟只怕也不可能活著離開了。”郝杰搖了搖頭,“不過那次終歸是意外,我不怪你,畢竟我也沒有神算的能力,只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罷了。……不過這一次,你又壞了我的計劃,我卻是沒辦法不怪你了。”
“莫名其妙。”蘇安然臉色不耐。
“那次葬天閣的事居然是你做的!”泰迪和宋玨兩人皆是一臉寒霜,殺機凌然。
“我看過你們的資料和情況,那么以此布下一個針對你們的局,又有什么不對嗎?”郝杰聳了聳肩,“你們自己沒發現,那是你們的問題,又怎么能怪到其他人頭上呢?”
“你……”宋玨握刀的手捏得更緊了。
蘇安然并未開口說話,整個過程都只在觀察對方。
他發現,這個男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任何其他異樣的情緒神色,而是顯得相當自然,這讓蘇安然意識到,對方的確是這么認為的:他并不認為這種針對、陷阱甚至是殺戮方式有什么問題,一切都只是手段的高低不同罷了。所以你死了是你技不如人,你破局而出那他也甘拜下風,重新尋找適當的機會再做局埋你一次。
這是一個三觀相當有毒的人!
而這樣的人,也往往意味著相當高的危險。
尤其是郝杰這樣出身于大荒城,精通戰陣韜略的修士,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君子不立圍墻下”的道理。
“村里有詐。”泰迪的聲音,突然在蘇安然的神海里響起。
神識傳音!
但蘇安然依舊面不改色,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這個時候,郝杰卻是突然開口了,“你認為我已經在村里設伏。……但實際上,我并沒有這么做,畢竟我人手實在有點緊張,要做的事太多了。”
郝杰聳了聳肩:“當然,這些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并不認為有人能夠威脅,或者傷得了我。”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呢,郝師兄。”泰迪冷笑一聲。
“嗯,我一直都這么自信。”郝杰點了點頭,“唯一一次失利,也是因為你。……不過那次的教訓,我已經吸取了,而且此生難忘。”
如此說著的同時,郝杰就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這一刻,他的面容終于徹底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蘇安然等人面無表情,但是舒婉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呼尖叫。
郝杰的左半張臉,面皮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團烏黑暗紅的血肉,顯得格外的猙獰和扭曲。
如果說他的右半張臉看起來還顯得有幾分俊朗,那么左半張臉就只剩恐怖。
而當他面具摘下的那一刻,整個人看起來就顯得格外的詭異和猙獰,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
但蘇安然和泰迪、宋玨、魏聰等人,在這一個瞬間,就猛然意識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