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這只初代寄生體最強也是最后的底牌。
至少,本來就該是如此的。
但很可惜,他遇到了蘇安然。
蘇安然緩步而行,他的右手上持著一柄長劍。
劍柄和劍格是暗紅色的,劍身則是一種如星河般的銀白色,只不過內里隱隱泛著幾縷猩紅。
一種無與倫比的孤寂、荒涼、破滅氣息,從長劍上散發而出——并非是蘇安然的身上,而是這柄長劍,劍上的氣勢甚至已經蓋過了蘇安然身上的氣息,有種喧賓奪主的味道。
可不知為什么。
這只初代寄生體望著眼前的這名男人時,卻又覺得這種氣息的融合有著相當程度上的默契和貼切,甚至還帶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圣然感,就仿佛不管這柄長劍的氣勢如何強大,如何可怕,如何如何……可當這兩人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時,都不會有人覺得那把劍才是主人,而是皆會認為,蘇安然才是真正主宰一切的存在。
劍,終究只是劍,只是工具,只是兵器,只是……
“這是我的女兒。”蘇安然看到這只初代寄生體的雙眸時,便自然而然的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初代寄生體頓時有些恍然。
原來之前蘇安然喊的那聲“劍來”不是在開玩笑的,而是真的在呼喚自己的飛劍前來,就連后來那片彌漫開來的劍霧,也不過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可笑自己卻沒有想到這一點,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在想著如何吃掉對方,以至于錯失了先機。
蘇安然再度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初代寄生體的思緒:“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你是此界我第一個需要借用我的女兒力量才能夠斬殺的對手。不過你不會寂寞的,因為你的其他兄弟姐妹,我也會一一的將它們都送去給你做伴,甚至……”
“包括我的先祖。”初代寄生體替蘇安然說出了未說完的后半句。
但很快,它就露出了不屑的笑聲:“哈。……就憑你?”
蘇安然只是望著眼前的這個小鬼,神色依舊冷漠。
但他的眼神卻帶有幾分憐憫。
這個小鬼,相貌上看起來滿打滿算也就十歲左右,雖不知道他當初是如何被擄,又是如何被送到裂魂魔山蛛面前,但從它能夠成為第二世代寄生體這一點來看,就能夠知道,它生前的天資定然不凡。
因為裂魂魔山蛛可不是什么人都會培育成自己的子嗣,大多數被送它面前的人都只會被當成食物而已。
裂魂魔山蛛的思維非常簡單,強大的仆從必然能夠提供更好、更優質的食物,所以它才會將那些實力或天賦足夠強的修士轉化為自己的子嗣,讓它們為自己尋來更多更優質的食物。
例如眼前的小鬼。
就因為天資不凡而被轉化成了裂魂魔山蛛的子嗣后代,可問題是,這樣的小鬼卻不會擁有成年人的心智,而且因為年紀幼小的原因,哪怕它存活得足夠長久,學會了更多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經驗,可也因為心智方面的缺陷最終導致心態的扭曲,根本就無法掌控自己所擁有的龐大力量。
或許,它生前的天資可能要比西門德勝更強大。
但在蘇安然的眼里,它卻并不如西門德勝可怕,也不如對方更具威脅。
因為,它所掌控的第二代子嗣里,并沒有其他宗門或者世家的人——縱然它已經足夠謹慎和小心,懂得見事不可違的時候第一時間讓那些工具人子嗣當場自盡,可終究比起西門德勝還是要略遜一籌。
最起碼,西門德勝在被轉變為裂魂魔山蛛的初代寄生體時,他下手的目標是玄界其他那些天之驕子。
“就憑我。”蘇安然輕吐出一口氣,然后沉聲說道,“那么你愿意告訴我,你的先祖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