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那里說道。
“還能去哪里,往前都在等著抓你呢,河西務肯定過不去,咱們向下游返回三角淀。”
黃英沒好氣地說。
“咱們不去京師?”
楊信說道。
“你很想去呀?”
黃英說道。
“你就說有沒有辦法吧!”
楊信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有,返回三角淀,從三角淀向北走鳳河,從武清東邊繞過去,這條水路就能一直通到馬駒橋,大船肯定沒法走,但這艘小舢板可以,只不過你得一路劃船過去。”
黃英笑著說。
“他們幾天能到通州?”
楊信問道。
“最少也得五六天,在河西務鈔關得排隊過關,這個是急不得的,有汪家的船也沒用,那里成百上千的船堵著呢!”
黃英說道。
楊信毫不猶豫地起身把他身上那件原本屬于黃鎮的舊上衣脫下來。
“你要做何?”
黃英愕然道。
“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男人!”
楊信做了個健美的動作,展示著他那依然并不強健的雙臂,自信滿滿地說道。
說完他伸手從艙里拿出槳。
北運河從天津到通州一百八十六公里而已,鳳河與之幾乎平行,既然這樣最多也就是這個長度,就算多也不會多出多少來。而單人劃槳長途持續航行,通常可以維持在每天五十公里的速度,四天他就能劃著這艘小舢板到達馬駒橋。那些單人劃槳橫渡太平洋的人,都能以這樣的速度七個月持續航行一萬兩千公里,那他憑什么不能在四天把船劃到馬駒橋。
最多放寬點五天也足夠。
更何況他劃槳,黃英撐篙的速度肯定超過那些單人劃槳的……
實際上篙比槳快。
這東西只是不能用于深水,但淺水區行船篙比槳快的多。
黃英迷茫地看著他……
“還看什么,走啊!”
楊信說道。
黃英無語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轉過身背對他,撐著長篙讓小舢板完成轉向,楊信欣賞著她那略微翹起的某個部位,手中船槳猛然一劃,順流而下的小舢板在混濁的河水中立刻開始加速向前。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楊信那狼嚎一樣的歌聲再次在運河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