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震孟說道。
他的屁股看起來應該完全好了。
“京城那邊也不是很好!”
水太涼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咱們那位新君更甚于神宗皇帝。
神宗皇帝好歹還能明辨忠奸,至少不會被閹人蒙蔽,可咱們這位新君身上看不到一點先帝遺風。
因為年少貪玩,陛下只是在宮里搞那些奇技淫巧的東西,外事則完全委之方從哲,至于宮里一切都交由魏忠賢,就是韓閣老等人想見都難,都察院對楊信的彈劾統統留中。陛下看沒看過還難說,就是真看過也未必理會,倒是楊信要求將閑適先生抄家的奏折,已經發下了圣旨,只是被刑科封駁,但陛下緊接著下旨將刑科都給事中魏應嘉解職。
我離京之時還正在為此事僵持,但照劉閣老估計,閑適先生一家恐怕最后是保不住的,畢竟他自己已經認了罪。
而陛下此次是鐵了心要毀掉東林書院。
說到底他終究年輕氣盛,景逸先生在南京哭廟,被陛下視為公然挑釁,再加上那些奸臣蠱惑,可以說已經對景逸先生真的動了殺心。原本還想咱們這邊能頂住,只要能擋住楊信,那陛下也就無計可施,卻沒想到此賊如此狠辣,短短不足一個月,就已經把這江南攪亂。
不但是景逸先生,連錢抑之都遭了毒手,安我素公都被他活活氣死。
只是他這里擋不住,京城那邊就更麻煩了。
就算是最后能讓陛下把他撤回,恐怕咱們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了。”
他嘆息著說道。
“那如何是好?難道京城諸公就無可奈何?”
文震孟一臉失望地說道。
他年紀其實比錢謙益更大,可以用這種明顯不滿地語氣,話說他可就等著齊心協力弄死楊信,不但是他要雪恥,他的好友鄭鄤還在逃亡呢!
錢謙益尷尬地一笑。
京城那邊真拿小皇帝無可奈何,人家就是不見又能如何?
“咱們那些平常手段都沒用!”
李明睿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說道。
楊信這時候才發現豫章社這幫居然也在,他趕緊換了個更安全的隱蔽所,然后趴在那里窺視這些家伙。
“我們得采取非常手段。
之前一個河間朋友也說咱們無論怎樣都沒用。
這個楊信和魏忠賢,方從哲三人勾結,早已經完全蒙蔽了皇上,指望這些平常手段是沒用的,彈劾根本到不了皇上那里,更何況皇上更信他,內閣有方從哲司禮監有魏忠賢,楊信想要什么圣旨都能得到。故此他提出了一個他認為最管用的手段,就是趁著此刻遼東用兵,朝廷依賴漕運之際,咱們江南忠義之士去堵運河,逼迫陛下處置,至少也得撤走這惡賊。
我以為此計可行。
說到底朝廷就靠咱們養著。
不說是遼東戰場,就是京城也一樣得靠漕運。
只要漕運斷半個月,別說是遼東,就是京城都得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