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說道。
蕩寇軍士兵立刻上前。
“小的愿意交保釋金,小的愿意交十萬兩保釋金!”
汪文德瞬間清醒,不顧一切地尖叫著。
“回僉事,姓汪的雖然招供,但卑職看他似乎素來有瘋病,那這口供未必就是真的,咱們錦衣衛辦案講究公平公正,一個有瘋病的人口供不足以為證,僉事素來以不冤枉一個好人教導卑職,故此卑職覺得還應該詳查。”
那錦衣衛說道。
“你爹有瘋病嗎?”
楊信問汪文德。
“有,有,一直就有瘋病。”
汪文德毫不猶豫地說。
“那就趕緊交保釋金領回去,有病不是錯,出來嚇人就不對了,話說最近瘋病怎么這么多,一個個都瘋了,話說你們家也都有沒有瘋了的?有瘋了的就趕緊出來說,我們錦衣衛最講道理了,只要真是瘋病是不會難為你們的,但也別以為可以蒙騙本官,要是本官查出有人騙我,那是少不了抄家的。”
楊信說道。
汪文德啊,揚州城破拿三十萬找多鐸試圖收買的。
只不過人家不需要他收買,直接殺光然后過去隨便拿多好啊。
不知道那時候,這些鹽商是何感想,話說他們要不是一開始不舍得花錢非要把高杰趕到瓜洲,而是痛痛快快養著高杰和手下那幫人馬,有這些人在,史可法再把姿態放低點,真心實意拉攏住這些人,說不定揚州也不至于轉眼間就被攻破了。
他們不舍得花錢的結果,就是到最后人財兩亡。
實際上也不只是鹽商,整個江南士紳都是這樣的,最初他們蛀空國家,國家需要的時候他們做守財奴,然后國家崩潰,他們就只好在別人的屠刀面前人財兩空了。從這一點上說楊僉事不是在坑他們,而是在保護他們,楊信從他們手中搜刮走一小部分錢財,然后用這些錢財阻擋敵人維護這個帝國的秩序,他們依然還是維持著歌舞升平,否則最后他們什么都沒有了。
這樣一想,楊信就感覺自己偉大多了。
而那些鹽商家人們面面相覷。
這時候哪還有什么別的選擇啊?
不掏保釋金,那這個惡賊肯定炮制口供,然后拿著口供先去抄家,他在這座城市有三千多軍隊呢,還有陳道亨的那一千多,四千多軍隊已經事實上完全控制了揚州,他說抄誰家那就抄誰家。那些官員們沒人敢管,李養正已經回淮安,袁世振氣得已經病了,陳道亨至今還沒醒,揚州知府被他囚禁者,剩下那些官員有誰敢管這事?
南京守備太監?
高千歲還至今中風著呢!
管事的李實都快在自己腦門貼上九千歲的狗了。
整個江南沒有人敢管,這些鹽商的確都有各自的后臺,可他們的后臺再大也大不過楊信的后臺,人家身后直接是皇帝,可以說沒有人敢插手此事,這些鹽商只能承受他的欺辱。再說他那份開價名單,其實也很科學,也都在各家鹽商能夠承受的范圍,咬著牙都能拿出來,而且都不至于影響生意,也就是接下來生活質量稍微差點。
比如說少買幾個姬妾。
但無非也就是以后的鹽價稍微漲點,用不了兩年就賺回來了。
“回楊僉事,家父也有瘋病,學生愿交保釋金。”
一個二十左右的青蟲說道。
“你是?”
楊信說道。
“學生鄭元勛,家父鹽商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