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沒想過這樣做的后果?”
楊信好奇地問道。
“楊僉事,你覺得能有什么后果?
渾河以北早就事實上廢棄,除了開原和沈陽兩座孤城,原本的邊墻各堡全都已經沒有人了,就連撫順關都沒重修,建奴就算得到沈陽也無法立足,只要你帶著大軍進攻,終究還是可以奪回的。
至于遼西這邊更不值一提。
虎墩兔憨的本意根本就不是這里,他只是打著這個旗號,在邊墻外等待北邊科爾沁部的戰果,據我所知他還聯絡了漠北的碩壘,只是等待機會對炒花進行圍攻逼迫其徹底臣服而已。他這次進入邊墻,無非就是孫得功引誘,另外黃澍之前在他那里,范永斗同樣去了他那里,故此很可能是黃澍鼓動,至于北上廣寧是我和那幾家合伙以十萬兩招來的。
這樣原本還能有何后果?
無非朝廷繼續掏銀子,這對遼東各軍不是皆大歡喜?”
王化貞說道。
“可死傷的士兵和百姓呢?”
楊信說道。
“楊僉事,你不會真如此幼稚吧?”
王化貞頗有些鄙視地說道。
“聽說你還是個大夫?人家都說醫者父母心,你就一點不想想這樣做死了的軍民?上次潰敗的各軍損失近兩萬,沿途遺尸超過七千,這次西虜攻陷義州雖然殺戮不嚴重,死傷過萬也是少不了的,這些可都是人命啊!”
楊信說道。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楊僉事倒是宅心仁厚,可你敢拍著良心說這次你不是故意逼他們的?王某的確頗懂醫術,可王某首先是個官員,王某當了這么多年廣寧分守道,還想繼續往上爬一爬,既然能讓王某升官發財的人,把一個這樣的機會擺在王某面前,王某為何要錯過?
一將功成萬骨枯。
楊僉事爬到今天的位置,恐怕腳下踩的不比王某少吧?”
王化貞說道。
“呃,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你趕緊寫供詞,楊某還是言出必行的,只要你懂事,那你的家人就不會受牽連,既然你懷疑鮑承先和祝世昌被收買,那就不用懷疑了,直接算黃澍說過的就行。
至于劉一燝的信上他應該不會明說吧?”
楊信說道。
像劉一燝這樣的老狐貍當然不會這么傻。
“你需要它是明說嗎?”
王化貞點了點頭說道。
很顯然他也知道楊僉事的風格。
“還是不用了,他這個身份肯定會審,萬一被識破就尷尬了。”
楊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