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督不管你們那些事情,只要你們照著本都督新定的稅法交稅,你們愛跟誰交易跟誰交易,愛把貨賣給誰就賣給誰,不過要是敢不交稅,那么我就得把你們掛到這里了。本都督的規矩很簡單,生意可以隨便你們做,你們有本事把船開到泰西去,本都督還要送你們一塊匾額,但稅一分不能少。”
楊信說道。
“謝都督開恩。”
那人擦著冷汗起身說道。
“你叫什么?”
楊信問道。
“小的泉州商人黃程,在此做海上生意,這是小的外甥鄭芝龍。”
黃程趕緊說道。
說話間現在只有十八歲的鄭芝龍被帶過來,在他舅舅的示意下行禮,楊信看著這個原本歷史上的海上梟雄,后者被他看得多少有些毛骨悚然,低著頭一動不敢動。不過這時候的鄭芝龍對楊信沒什么價值,畢竟他還沒去日本,原本歷史上應該是明年去日本,然后作為李旦的親信以翻譯身份參與了明軍與澎湖的荷蘭人交涉。
就這樣開始了他東亞海上霸主的大業。
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商人而已。
“帶著你的貨去交稅吧,另外這些年你們應該偷漏不少稅款吧?補交一千兩,以后老老實實交稅。”
楊信說道。
“小的這就去準備銀子。”
黃程說道。
楊信點了點頭然后走向自己的臨時衙門。
“鄭芝龍。”
他走過鄭芝龍身旁時候,笑容詭異地說了一句。
后者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第二天下午,前往香山一帶掃蕩的兩個營,和配合行動的本地駐軍,驅趕著上千疍民返回,雙方很顯然并沒有發生戰斗,畢竟這些疍民目前來說仍舊是大明的良民,至于那十幾顆人頭,估計是被哄著拿下然后砍了的。這些疍民同樣被男女分開關押,之前那些只是關押而已,每天三頓飯還是管飽的,所以情緒都很穩定,畢竟他們吃飽飯的日子不多,尤其是楊信是敞開了讓他們吃飽的,很多人明顯心情還不錯。
但這一天楊信依然沒見到廣州官方的人。
也沒有書面的聯絡。
就仿佛廣州的大小官員,肇慶的兩廣總督,這些大明在廣東的地方官員們全不知道他的到來,也不知道他已經把一個海道副使,一個同知,一個知縣和一個參將關在大牢。
總之沒有任何反應。
“叔父,他們這是向您示威啊。”
楊寰說道。
“隨他們便,明天把這份告示張貼出去。”
楊信說道。
這是他設計的新稅法。
此前明朝在這里收的就是抽分稅,目前的做法是根據船的大小,一共分不同等級抽分,每艘外國商船到達之后本地提調報香山縣,香山縣報布政使司,然后就是目前楊信監獄里的香山知縣,海防同知,海道副使安排人過來驗船,驗完之后按照大小收稅。過去是按照貨值抽分的,但這些船在查驗前就被走私商把載的貨物瓜分一空,等查驗官員到的時候也就剩下點渣渣,所以最后改成了直接按照船的大小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