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南京錦衣衛和北京錦衣衛不同,后者的北鎮撫司實際上已經脫離錦衣衛掌印的控制,理論上是錦衣衛下屬機構,但實際上單獨有自己的北鎮撫司印,直接對皇帝負責,所以錦衣衛掌印和北鎮撫司掌印并列。不過前者控制南衙,也就是針對錦衣衛內部紀律的南鎮撫司,所以他有權抓北衙的人,但北衙的職權他是無權干涉的。
當然,實際上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
因為北衙才是閹黨的忠犬,真正的爪牙,比錦衣衛掌印更受信任。
不過南京錦衣衛不一樣,在這里沒有單獨的南京北鎮撫司印,只有南京錦衣衛印,所以南京錦衣衛掌印真正掌握全衛,之前張可大掌印沒什么卵用,南京錦衣衛又沒什么實權。但楊信掌印就不一樣了,他可以用南京錦衣衛的人員官衙等資源,然后再用他的兼理北京錦衣衛北衙來抓人審訊,最終把南京錦衣衛變成同樣的魔窟。
而揚州鹽商祭酒鄭之彥,就這樣哆哆嗦嗦地走進了魔窟,就像上次在揚州時候一樣面對了楊都督。
旁邊是一片鬼哭狼嚎。
“哭什么哭,一人一鞭子!”
楊寰喝道。
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走進那些牢房,掄起鞭子一頓狂抽,然后是那些公子哥們的慘叫聲。
楊信端坐太師椅上,在火光搖曳中目光如狼般看著鄭之彥。
后者腿一軟就直接趴在他腳下。
“鄭祭酒,你讓我很失望啊!”
楊都督陰森森地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和外面寒冬一樣的冰冷。
“都督,求都督開恩,小的真不知道那小畜生與欽犯勾結啊!”
鄭之彥哭嚎著。
他兒子的慘叫聲驀然響起。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上次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
的確,我從你們手中得到了一些銀子,但這些銀子并不算多,你們每年賺那么多的銀子,交出一些幫助陛下也是你們對陛下的忠心,你們的好日子是陛下給的,若陛下直接下旨,取消鹽引所有人都可以販鹽賣鹽,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錦衣玉食嗎?
做人要懂的感恩。
你們的富貴是陛下給的,陛下需要你們幫忙時候,你們也是義不容辭的。
可你們是怎么做的?
我真的很失望。
陛下也很失望。
算了,事已至此,再說也沒用了,想來你兒子也撐不了幾天,等他招供以后你就等著抄家吧,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我會找陛下給你求情的,你兒子的命肯定保不住了,至于你和你小兒子及剩下的男丁,都準備好去東海上和鄭鄤那些人作伴吧。”
楊信說道。
“都督,小人愿獻五十萬兩以助陛下修三大殿。”
鄭之彥咬咬牙說道。
“呃,這樣啊,快拿那封信來,我再重新看看,別冤枉了鄭公子。”
楊信瞬間換了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