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時那些沒殺過女人和小孩的團練紛紛動手,一場短暫而混亂的戰斗后,三百多團練被拿下,他們的處置也很簡單,同樣交給那些等待的紅巾軍,但不是送雪堰,而是裝船押往蘇州。
第二天,蘇州。
三百多團練在法場排開,四周是他們家人的哭喊。
“楊都督,都督此舉就不怕讓那些為國殺敵的將士寒心?”
應天巡按徐吉怒道。
“殺女人和小孩的將士,本都督還真不稀罕,統統斬首,傳令下去,再有殺女人和小孩的,無論誰的兵,本都督一律斬首。”
楊信說道。
那些劊子手們面面相覷。
這些是蘇州府的劊子手,他們后面徐吉,徐必達,蘇松道,蘇州知府,一堆文官在那里面沉如水的盯著呢,周圍還有一堆本地跺跺腳顫三顫的士紳同樣在盯著,其中一個劊子手突然慘叫一聲暈倒,然后其他劊子手迅速清醒,一個個接連暈倒。
“呃,都挺會玩啊!”
楊信說道。
“都督所為天怒人怨啊。”
徐必達說道。
“我就喜歡這種感覺。”
楊信說道。
說完他拔出尚方寶劍,然后在徐必達面前晃了晃,緊接著走到了那些團練面前,毫不客氣地開始砍下一顆顆人頭。
他就要用鐵腕手段,給明軍明確立下這個規矩,接下來進入饑荒期肯定還會有老百姓造反,這一點可以說毫無懸念,實際原本歷史上就連浙江都出現過造反的。
這種全國性的饑荒,根本不是改革能解決。
當各地大面積絕產的時候,他再努力也只能說是緩解,他不可能所有地方全都顧到,肯定還是會出現饑荒造反,那么明軍清剿也是必然會出現,他現在需要明確立下一個規矩,至少不能濫殺無辜,尤其是這種無差別的屠殺絕對不行,這樣還能減少一些人口損失。
現在他也越來越感覺無力對抗這場堪稱浩劫的天災。
真撐不住。
因為絕大多數地方都是絕產。
他這些年的努力,也僅僅是為這個國家增加了區區幾百萬石糧食,但只要有一個府糧食絕產,那么他的這些努力就會被抹去。
而明末的旱災絕產范圍不是府一級而是省一級。
更別說還有北方的鼠疫。
他終究不是神,他的能力終究有限。
他幾乎已經可以看到一個饑荒遍地難民蜂起的亂世在逐漸清晰,既然亂世終究會到來,那就必須想辦法減少亂世中的殺戮,清剿造反的可以,但濫殺無辜絕對不行,打仗歸打仗,屠殺老弱婦孺絕對不行。
這就是他的原則。
誰濫殺無辜就別怪他親自斬首。
無論是誰。
無論多少人,哪怕就算一支軍隊全都濫殺無辜,他也一樣砍光這支軍隊的人頭。
楊都督手中的尚方寶劍不斷舉起落下,鮮血噴射中一顆顆人頭落地,而周圍那些被他叫來圍觀的將領士兵一個個寂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