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確最近鬧得很大,天啟那三個叔叔其實都不小了,桂惠瑞三王都三十多,按理說藩王成年之后就可以就藩,但他們三個一直拖著,說白了其實就是沒錢。他們就藩得給他們在封地蓋房子,劃藩地,這三人一個衡陽,一個荊州,一個漢中,都得給他們在當地蓋王府,之前朝廷哪有銀子,這兩年開始稍微寬裕,天啟開始考慮讓他們滾蛋了。
他們的王府已經動工。
原本歷史上桂惠兩座王府就花了整整四十五萬,不過這一次預計不會超過三十萬的,畢竟在經過了三大殿的修建后,鋼筋水泥目前的成本已經很低,甚至就連民間也已經越來越多使用。尤其是用水泥修建石拱橋,這正在成為北方各地修橋補路的善良士紳最熱衷的,畢竟用這些水泥是捧九千歲的場。
“你我兄弟,無需顧慮這個,那些文臣還不是一樣說三道四?”
天啟說道。
他其實就是隨便找個理由。
他總不能說叫楊信回來,是為了測試楊信是不是忠心吧?
“這樣的話,臣倒是有個提議,臣一直覺得,咱們的封藩制度對于朝廷來說并不合適,從無錫的民兵區陛下也看到了,這些地方實際上糧食產量并不低,甚至可以說很高,蘇州錢家一家收租九十萬石啊。朝廷一年給諸王每家算起來也不過多則十萬少則幾萬兩,真算起來不如江浙一個稍大些士紳,而且還讓朝廷財政緊張,既然如此為何不干脆給他們地呢?
故此臣的建議是干脆給三王實土。”
楊信說道。
目前這些藩王收入主要有兩部分。
一是俸祿。
每年根據各家領俸祿的人數給多少銀子,最多的是楚藩總共加起來十萬兩,其他多數都是幾萬,但常年拖欠而且拖成慣例。
就像上次靖江王那個手下找楊信要的。
二是賜田。
這個數目不等,原本歷史上天啟給他三個叔叔一家三萬頃,也就是三百萬畝,但實際上沒括出來,最后只有每家一百萬內,這個數字不算夸張,畢竟董大師這樣的同樣田產一百萬畝。現在湖廣這些地方良田都在士紳手中,括六百萬畝完全不可能,這些賜田也是收租,但有的自己收有的地方官代收,不過理論上地租不高。北方甚至還有一畝地五升的,這個是皇帝欽定,但實際上種地的不可能這么快樂,因為那些藩王不可能自己收,都是讓手下人過去收,這些人難道會不加上自己撈的?
不過好處是免其他稅。
所以總的來說種藩王的賜田并不比種士紳的差,甚至應該說略好。
理論上就這兩樣。
但實際還有三,也就是自己兼并的。
但這個不合法。
如果朝廷清查的話,這些土地是不算他們的,實際上也沒有多少是真正意義上兼并的,就是士紳詭寄的,畢竟他們的地不交稅。
至于剩下賞賜的鹽引之類不是常態,通常是拖欠俸祿的補償,而且說藩王鹽引擾亂鹽稅就夸張了,大明真正擾亂鹽稅的不是藩王手里那些鹽引而是私鹽。還有就是些自己收商稅的權力,但那個也不是定例,畢竟皇帝都收商稅很艱難,更何況是這些除了招牌沒別的的藩王,而固定的合法收入就是俸祿再加上賜田。
“但土從何來?”
九千歲說道。
“衛所。”
楊信笑著說道。
“衛所既有地也有人,這些衛所兵早已經不能打仗了,只是維持一個軍戶的身份而已,其他與民無異,甚至還不如民。
臣之前在鳳陽的墾荒陛下也都看到了,那里不是養不活人,鳳陽臣的墾荒地最高畝產一樣到三石,總共墾荒到現在三十萬畝,去年向臣出售各種余糧達到十萬石。連鳳陽這種軍戶大量逃亡之處都如此,其他地方更不用說了,就連陳于階在遼東這種號稱不長莊稼的地方,畝產高粱都能達到一石。
桂王就藩衡陽,惠王荊州,全都是水田區,湖廣水田畝產三石以上的也有的是,荊州甚至能超過五石,瑞王漢中,漢中的地同樣也是畝產兩石以上的,既然這樣就近把衛所的土地給他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