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門外全是擁擠著等待交稅的,大明朝最大是稅務所就在這里,旁邊的抽分所每年能收近十萬兩,這里每天都恍如集市一般,他雖然身上滿是血跡,但在這樣的環境很難引起太多注意。尤其是這里同樣因為槍聲在混亂中,那些抽分所的士兵光顧著維持秩序了,根本擠不到他身邊,而且他手中刀還在揮舞,這里的絕大多數都是外地商販,自然不會有見義勇為的。
很快他就在混亂中鉆進了一條向西的小巷。
在這里他以最快速度脫下全是血的外衣,正好一個倒霉的路人經過,被他直接打倒扒了衣服換上,在后者幽怨的目光中離開,但他并不知道,此時在不足百米外的崇文門城樓上,一個士兵正揮動旗幟,向追趕的軍官指示方向,而那里還有一個正在用望遠鏡搜尋他的身影。
就在他離開后不久,那軍官就帶著人趕到。
向地上的人問清他逃跑方向后,這個軍官帶著上百士兵繼續追趕。
而轉到一條向南的街道后,因為依然保持狂奔,張名振的身影還是迅速被城樓上的士兵鎖定。
當然,他也沒興趣關心這個。
一路狂奔的他跑出近二里路,最終停在了一座寺廟的大門外。
而就在同時,許都從里面走出來。
“侯服兄,你這是?”
許都愕然說道。
張名振上前一把拽住了他……
“快走,事發了!”
他焦急地喊道。
“在那里,賊人有同黨!”
后面的喊聲響起。
張名振急忙回頭,然后就看見那軍官帶著士兵蜂擁而來。
張名振什么也顧不上說了,他拽著許都就跑,后者終究不是文弱書生,實際上也是豪俠級別的,正好后面仆人牽著馬出來,許都伸手拽過馬,上馬后拉著張名振向上一提,張名振也上了馬。兩人顧不上通知吳昌時了,直接催馬向前,后面士兵紛紛吹著都快滅了的火繩,但當他們吹著火繩時候,這兩人已經跑遠,他們的槍聲全當是送行了。
“拿下這個逆黨!”
那軍官氣急敗壞地指著都傻了的仆人喝道。
就在這時候,一個士子走出寺廟,愕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吳公子救我!”
那仆人尖叫著。
那軍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與他家公子相識?”
那軍官笑瞇瞇地說道。
“不認識,學生從未見過他。”
吳昌時義正言辭地說道。
“見沒見過到詔獄再說吧,拿下,送北衙,查抄天龍寺,所有人一律送北衙甄別!”
軍官喝道。